張媽把手從她的頭上慢慢收了回來,眼神沿著花枝滑向地麵。
“那你以後也不要回答……”點了點頭,張媽把手裏的剪刀放在了一邊,“記住,這是夫人的私事,我們隻是來這裏做工的,不能隨便亂議,知道嗎?”
夏裏連忙點頭,張媽的話,她是一定會聽的,因為她覺得她說的極有道理。
“不管是少夫人,還是大小姐,她們問你問題也都隻是好奇而已。說到底誰又不好奇呢,不過她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夫人不想讓家裏人替她擔心,免得影響她們的心情。”張媽微笑著說。
“那為什麼張媽你知道呢?”夏裏抬起眼睛看著張媽。
此刻,張媽的瞳孔像是變了一點,幾乎都要眯成了一條線。
“你說為什麼呢,你這小丫頭說話還真有意思,夫人的傷口就是我去包紮的,你說我怎麼會知道?”
夏裏忙不迭地道歉。
“嗯,好了,不要那麼膽小……”張媽輕輕點頭,又恢複了溫和的笑容,“我也隻告訴你夫人的事情,可見我是多麼信任你,所以你絕對不可以亂說,清楚了嗎?”
夏裏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裏感動的不得了。
張媽輕易俘獲了小姑娘的信任,而韓藝棋卻是徹底失去了沈月的信任。
沈月習慣性地將窗簾全部拉好,然後一個人坐在地毯上,喝一杯紅酒。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喜歡上喝酒的。
去地下室拿酒時,又碰上了韓藝采,這回沈月是真的信了冤家路窄這四個字。
“我的好嫂子,你怎麼也開始喝酒了,難道也想借酒澆愁不成?”
沈月不吭聲,默默地搜尋著。
韓藝采又說:“看來你真的是打算裝聾作啞了,想當初多會說話呀,今天是怎麼了?”
沈月頓了一下,感覺在她臉上的視線,便說:“其實,韓大小姐沒有必要這麼陰陽怪氣得說話,你哥的心早就不在我這裏了,他的緋聞對象三天兩頭的換,也不是很好,這樣,我連認全那些第三者的時間都沒有。”
韓藝采驚詫於她的態度,更加驚訝的是,她居然那麼平靜。
換了別的女人,估計韓藝棋早就被他們大卸八塊了。哪裏還輪得到他在外麵尋花問柳。
所以在她看來,沈月的態度是有問題的。
但她一向見不得那個蠢材好,故而她也沒打算插手。
書房。
紅酒的香氣彌漫在每個角落裏,將沈月緊緊包裹起來。
她喝了許多的酒,所以此刻臉色緋紅,眼神迷離。手裏的那本書也被她拿倒了,反正是醉得有點厲害。
韓藝棋走進書房時,恰好看見沈月抱著一個紅酒瓶在那裏哭泣,他整個人便愣在那裏了。
她為什麼哭?難道是因為他跟陶芳的事情?
“月兒,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再喝下去對你身體不好啊!!……”韓藝棋說著就要拿走她手裏的瓶子。
沈月像護孩子一樣,緊緊抱著紅酒瓶:“你是誰,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你怎麼還不走,快點離開我的視線!”
韓藝棋巋然不動,他拍了拍她緋紅的臉頰,心裏懊悔不已,看來他是走了一步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