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可兒緊緊地凝視著他:“我答應你我會道歉,但是……你也知道我很喜歡藝棋,你要讓我徹底放棄他,我隻能說,我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你要繼續喜歡那不把我們嚴家人放在眼裏的韓家少爺?”
嚴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個丫頭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死心。
腦中飛快地閃過一些畫麵,那是當年韓平運將他們嚴家逼到絕境的一些情形。
於是他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這樣下去,你不光會毀了我們嚴家,還會徹底毀了你自己,我不會容許你這麼做的啊!!……”
嚴可兒心裏一陣絞痛,她已經不再想要那麼多了,僅僅是想多些跟藝棋相處的機會,這樣也不可以嗎?
生日宴的那一天,她也曾問過她自己,要不要那麼做,理智上不允許,但她還是那麼做了,因為她根本無法容忍一個要跟藝棋共度一生的女人。
這對她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酷刑。
她眼睛忽然狠狠一閉,是不是除掉沈月,她就可以跟藝棋永遠在一起了?那樣的話,她算不算為了他,背棄了所有的人?
“……可兒……傻孩子,那個韓藝棋眼裏根本就沒有你啊。”
仿佛一定要抗衡到最後一樣,嚴可兒眼底全是固執,沒有一絲要放棄的意思。
嚴可君此刻也凝視著她,將父親的話也重複了一遍。
嚴可兒眼眶通紅:“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心裏到底有多苦。”
“這是你自找的……”嚴可君這樣說道。
喜歡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可以單方麵可以決定的,如果對方不在乎,或者說,人家隻是抱著一種玩一玩的心態,那麼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所以,他很不看好嚴可兒這種孤注一擲的行為。
漸漸地,眼底也多了一些無奈跟心疼,他伸手將嚴可兒抱住,想讓她忘記那些本就不該去惦記的人。
嚴父沒有對他這個舉動感到奇怪,反而多了一絲感動,覺得兒子終歸比女兒懂些事,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欣慰,不至於太過悲涼。
以前,他也是一個心狠的人。
但鬥到最後,隻剩這苟延殘喘時,他終於醒悟了。人生並不隻有那些東西,適當地看開些,心態就會變得很不一樣。
隻可惜,他的小女兒,並不明白這一點。
她的愛是深邃的,是刻骨的,可誰又不是呢。
嚴可兒看在嚴可君的懷裏,好一會兒,情緒才漸漸平穩下來,但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在堅持己見,根本沒有兩家人的話聽進去。
而她心心念念的韓藝棋,此刻卻是在安撫沈月。
空氣那麼安靜,他緩緩走近她。
沈月抱著個杯子坐在書桌前,手裏還拿著一本書。
這算什麼,也是一種解壓方式嗎?居然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他將她抱起來,走出書房,步子變得輕緩。
沈月以為抱著她的人是蘇陽生,便悠悠說了一句:“我不想你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韓藝棋的心因為這句話一下子就變軟了。
低頭看她,原來她心裏是有他的,於是嘴角輕輕地彎了起來。
揉了揉白皙的臉,他突然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