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們的表情，沈月覺得他們的神情恰好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世間百態。
猶豫間，她還是點了點頭。
嚴父仿佛鬆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多謝了，真是多謝。沒想到韓少夫人年紀輕輕，度量卻是不小。”
沈月輕輕閉了下眼，其實這跟度量無關，除了接受，她還能拿她怎麼樣呢。
又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將酒潑向她。
若是不受身份約束，她一定將嚴可兒按在地上狠狠教訓一頓，叫她知道孤兒院的孩子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那麼現在好了，我們來商量一下如何道歉吧。”楊陌的話將所有的思緒都拉回到了原點。
韓藝采撇了撇嘴，覺得好沒意思，就這麼平淡地結束了，本來她還指望來場更熱鬧的戲呢。
就好比，嚴可兒消失不見。
可是看母親的意思，好像也打算這麼辦。依她的想法。既然要給韓家少夫人道歉，那就得來點實在的，答應跟蠢才老哥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最為實際的。
這樣想著，她又忍不住瞪了韓藝棋一樣，先前態度那麼狠，現在又那麼維護，他果真是精神分裂了嗎？
嚴父最後說：“給韓家帶來這麼多麻煩，我深感抱歉，也請韓家網開一麵，小女道歉後，就不要太為難她了啊！！……”
他指的是暗中監視，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生日宴上的這場鬧劇，楊陌她是知道的。
楊陌將嚴可兒審視一翻後，咖啡杯底部，有薄涼的溫度傳來，她的眼睛多了幾分說不明的意味。
“嚴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的女兒始終沒有放棄她的……嗯，這話不太好說，想來你也是明白的啊！！……”
“韓夫人說的事，我會想辦法斷了她的念想的啊！！……”
他剛說完，嚴可兒的臉色就變了。
心裏就像有一條蟲子在拚命咬她一樣，想要斷了她的信仰麼。
楊陌頓時露出非常柔和的笑容：“好，還是嚴老先生講道理。”
這樣的笑，在嚴可兒看來，卻是格外的刺眼。
她低頭的瞬間，又看見韓藝棋正牽著沈月的手，他也注意到了嚴可兒的視線，於是他握得更緊了。
就像是故意挑釁，他抬起下頜，眼神裏有一絲冷漠。
嚴可兒受傷的同時，沈月的手指也被他捏得生疼，看來他還真是跟嚴可兒一樣呢，都是幼稚無比的人。
她察覺到嚴小姐的怨恨，她突然也生了惡作劇心思，揚起臉，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過，她有一個一直困饒在心裏的疑問，韓藝棋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態度跟嚴可兒來往的，隻當她是玩具還是什麼。
因為在她的意識裏，兩個人在一起，必然是需要感情基礎的。
此時，韓藝棋已然鬆開了她的手，聲音低得隻有她才能聽見：“嗯，月兒，你覺得你贏了，對不對？其實，你輸了，而且很徹底。”
沈月震驚，眼眸全是難以置信。
心裏實在是糾結得很，他說的輸贏是依據的什麼，他到底在意的又是什麼？
然而對方並不給她解釋，隻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神情卻是無比複雜，沒有以前的溫和，多了幾分冰冷。
那種冷，讓沈月沉默了起來，原來她並不了解他。
“好了，既然一切都決定好了，那麼明日就登報道歉吧，還有別忘了電視台。”
楊陌的話，讓嚴可兒的心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