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打電話給陳席,讓他不要驚動任何人,將沈月帶去他的私人公寓。
輕輕地發出一聲歎息,他開始閉目養神。
本不想多事,但是事關於她,不知不覺,他就忘了克製。
然而,有的人,則是根本就沒想過要不要控製這個問題。
雨絲綿細如針,落在地上悄然無聲。
暗淡的路燈燈光下,有人撐了一把傘,徐徐地走著。
兩旁花壇裏,花開得如火如荼,絲毫不受雨水的影響,反而開得更加生機勃勃,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夏季香氣。
嚴可兒對於周圍的一切都不管不顧,她今天必須要聯係到韓藝采所說的那個人。
雖然那人有點恐怖,但消除沈月這顆眼中釘最為重要,所以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個人,有著非同尋常的本事,聽說,隻要她能夠幫忙,再難的事情都會出現轉機。
所以,她不得不試,不然以後韓藝棋的心裏就真的隻有沈月那個女人了。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尤其她還是一個不容易妥協的人。
到了韓藝采說的那家旅社,她將傘收了起來,仔細打量著。
這裏的確簡單樸素,不引人注目。
可是突然間,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死命啃咬她一樣。
她感到有點不舒服,但具體是哪裏不舒服,又說不上來。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聽那人說道:“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嚴可兒愣了一下,這是在說她?
還沒轉身,說話的人就已經走到了她麵前,原來是個少年,皮膚蒼白,眼睛漆黑,看人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些古怪。
被他看得實在不自在,嚴可兒又撐開了傘,用來遮擋。
一看到那把傘,少年的臉色明顯就變了。
“你馬上離開這裏,我姑姑是不會見你的。”語氣裏帶著一點厭惡。
嚴可兒不置可否,抬腳就往旅社裏走:“這店又不是你開的……”
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停下來,轉身問:“剛剛你說什麼姑姑,你知道我要見什麼人?”
看見少年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莫非,你的姑姑就是遊雪?”
少年沉默,表示默認。
那就好辦了,有人帶路就省得她去問櫃台人員。
“那你就帶我去好了,我聽說你姑姑回了城,今天是特地來看她的。”
“不行,姑姑說了,打這把傘的女人是壞女人。”
看了看手裏的傘,眼底盡是狐疑,壞女人麼,嚴可兒笑了笑,覺得這樣的話有點太孩子氣了。
但這把傘真正的主人是楊陌,是韓藝采韓大小姐偷偷摸摸拿出來交給她的,還千叮囑萬囑咐地說道,一定要把傘好好帶回去。
看韓小姐緊張兮兮的模樣,她還以為這把傘是個祖傳的寶貝呢。
沒想到,在別人眼裏,卻是帶著一張壞女人的標簽,也是挺好笑的。
少年冷冷地看了嚴可兒一眼,不再理睬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旅社。
隻是不到五分鍾,他又折返了回來,用非常不情願的語氣說道:“姑姑叫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