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愛她,就不會把外麵的女人都帶到家裏來了,”眼看著韓藝棋這般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惡劣態度,楊陌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要不是親眼看到了你做的那些事,沈月又怎麼會對你感到失望?追根到底,沈月就是被你自己逼走的!”
韓藝棋終於再也找不到反駁的借口。
是了,他怎麼可以忘了,要不是他做出了那些混賬事,還被月兒親眼看到了,月兒怎麼可能會對他失望,又怎麼舍得離他而去呢?
楊陌說得對,沈月的確是被他逼走的。
見韓藝棋整個人都被悲傷的氛圍所籠罩,楊陌原本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她低垂著目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終究還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這麼難過,輕歎一聲,試著開解道,“你到底是愛她,還是隻是習慣了她,自己想想吧!”
韓藝棋已經站成了一座雕塑,好像什麼都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楊陌不再多言,眼神閃了閃,轉身回房。
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韓藝棋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陪伴著他的,卻隻有那冰涼的燈光,毫無暖意。
一直到完全走出了那棟別墅的視野可見範圍,沈月才終於痛快地哭出聲來,她渾身失力地靠在路邊的一顆大樹旁,腦子裏一片暈沉,頭疼欲裂。
兩年的交往,一年有餘的婚姻生活,沈月實在是搞不懂,她和韓藝棋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不,或許她是明白的,在楊陌一次又一次的惡意尋釁之中,在韓藝棋歸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即使回家也是滿身酒氣,甚至有好多次都徹夜不歸之後,在她沉浮於希望與失望的交替之中無法抽身的時候,這樣的結局,早就注定了。
是她一直自欺欺人,是她懦弱地一味逃避,不肯麵對現實,終於自食惡果,能怪得了誰?
盡情地發泄了好一會兒,身體終於恢複了一絲力氣,揉了揉有些迷糊的頭,沈月抬起眸子,透過朦朧的淚眼,望著眼前這條熟悉的寬敞大道,一時間隻感到茫然無措。苦笑,她一怒之下離開了那棟房子,現在卻連一個可去的地方也沒有。
因為婆婆不喜她出門,甚至會三不五時地查看她手機的內容,所以在和韓藝棋結婚之後,沈月極少答應朋友們外出聚餐的邀約,甚至連聯係都不多,造成如今這個彼此生疏的現狀,她連一個能投奔的地方都沒有。
愧疚和懊悔齊齊湧上心頭,本就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更是疼痛難忍。
為了一個注定不會承認你的婆婆,為了一個花心濫情還虛偽得令人反胃的老公,把那麼多曾經陪你共渡風雨的朋友棄之不顧,沈月,值得嗎?
狠狠地搖頭,臉上的淚流得更歡了,沈月揪著胸口,嘴裏一片苦澀。
不值得,當然不值得!
可傷害已經造成,她終於隻剩下自己了。
天下之大,她沈月的容身之處……又在哪裏呢?
但,無論哪裏都好,她現在隻想盡可能地離這個地方更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