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上了樓閣,隻見她背影孤淒,阻塞咽部的那口氣終吐了出來,“粉菊,想通了嗎?”
那抹紅色衣裙似乎不再鮮豔,在風中揚起,身形未動半分,態若雕塑。“一個善於偽裝的人總會有他的原因,粉菊雖愚,不至傾情無心之人。道是無情卻有情,倒是無心卻有心,季師傅的心裏隻有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月惜總算鬆了口氣,明白便好,至於怎麼做相信她自會明白。從小她接受了師傅那種性格,時柔時剛,但她心裏明白他是疼她的,視如己出。
“宮主,粉菊是殺手,不會那麼脆弱的,保證完成所有任務!”她忽然轉過頭來說道。
月惜被這突轉的情緒驚到了,隨即點點頭,身為殺手卻能動情,她就是頭一個,原來人敵不過七情六欲,總會有所惦記,若無愛何來恨,因恨結仇不如說因愛結仇,血梨花終是花,如畫江山自有千嬌百媚。
千幕淩帶著一群人馬剛過落水涯旁,自被千慕淩拆穿後,期間再無一人敢拖拉半分,但行程依舊很慢,他們左右為難,在掂量孰輕孰重,在太子和淩王間一決勝負。
落水涯底是一片森林,也是去南疆的近路,千幕淩長走過的。既是山路必定野獸橫行,帶毒草木甚多,一股子腐爛的氣味隻讓人反胃。幾位一向錦衣玉食的太醫胃裏早已翻江倒海卻不敢有任何怨言。千幕淩在前麵和幾位老士兵帶路,走不得馬車所有人都在步行。
周太醫實在忍不下去了,“王……王爺,臣等實在忍受不了這荒郊野外的味道,可否暫停歇息片刻?”說話都變得沒底氣了,其餘的士兵都偷偷笑了。叫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敢連累王爺,不懲罰懲罰你就不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千幕淩停下腳步,“此地非常隱蔽,本王留下你們在這也沒什麼危險吧?”
賈太醫聽完不知所雲道:“王爺帶臣等前往南疆救治受災百姓,將臣等留在這荒郊野外可是另有良謀?”
千慕鈺輕笑,背在身後的手一擺,所有太醫都被點了穴。
不能動彈的太醫們大吃一驚,“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麼做是本王對你們最仁慈的方法了,禍害本王在先,論罪當誅,鑒於你們被逼無奈,本王就給你們自救的機會。按原路返回還是等本王回來再同行任你們選擇!”
“王爺,臣等奉旨前往南疆,若不隨王爺前往會背上抗旨的罪名的,況且沒有臣等淩王如何救人?”說話的是周太醫,果然首院思考問題永遠是最細膩的。
“本王說過,這筆帳還是要算的,沒有你們本王照樣可以救黎民百姓,就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鬼迷心竅之人還不配當他們的父母官。”
“你……”賈太醫忍不住動怒了,連尊稱都去掉了。“你這是在殺害朝廷命官,即使你是王爺,皇上也會為我們做主的!”
“朝廷命官也可以得病而死,本王隨便安插個罪名讓你們冤死地下誰又知道,況且本王並未動過你們一根手指頭!穴道兩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這荒郊野外若是亂走動碰上豺狼虎豹就不好了,野果毒草相信在你們這群堪稱神醫之人身上也算不得阻礙,生路還是在你們手裏,怎麼做就看你們的了。”千幕淩瀟灑的離去,還點了他們的啞穴,隻留下他們在背後幹瞪眼,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