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黃昏時分,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穿著粗布長裙在寒舍前洗衣服,白色的紗裙,晾在這片夕陽下,熠熠生輝。
女子纖細的手指在這水的浸泡下變得粗糙生繭,可即使這樣,她也毫無怨言,她隻是寄人籬下的外人,還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丞相家。說得好聽是丞相二夫人的幹女兒,說得不好聽連丫鬟都不如。她麵對種種刁難,風輕雲淡的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著縷金百蝶穿花雲鍛裙的女子邁著蓮步走來,見那人正埋頭苦幹,不由諷刺:“哎喲,姐姐還在洗衣服呢,可要洗幹淨啦,妹妹及笄之年剛過,這漂亮衣服可金貴著呢。”
“不勞妹妹操心,我自會知曉。”那副玲瓏的身影仍低頭苦幹,語氣卻不卑不亢。
陸婉燕見她這副受教的模樣心中暗爽,“妹妹我今日去皇宮赴宴,若想去,可以勉為其難讓你做我的丫鬟怎樣?”
她慢慢抬起頭,一張瓜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謝姐姐好意,妹妹自知儀容醜陋,會丟了您的麵子。”
見她今日如此乖巧,陸婉燕今日便放過她一回,扭著水蛇腰走了。
正是月下花開,燈火通明之際,這座小屋卻漆黑一片。
林月惜背手立於窗前,在等待著什麼。
一聲動物的低叫聲劃破寂靜,她抬手接住,一隻小雕乖巧的站在她手上。她拿著腳上的信件,點燃油燈,隻見寥寥幾句便了然於心。天香樓頂樓,北邊廂房,蛇王影。
夜更深,也正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大好時光,天香樓便是京城一大紅樓。
“不要,求求你不要過來!”一女子半抱琵琶,淚眼婆娑,在紅燭下,更惹人憐愛。
“本大爺買你不好麼,像我這麼風流倜儻的男人可不是任何女子都碰得到的。”麵前的男子三十幾歲的年紀,一身白袍看起來斯斯文文,但臉上的表情卻無恥至極。
“求求你了大爺,小女子隻是孤苦伶仃才來天香樓賣藝的,您就放過我吧?”女子已經退到牆角,房門已經被媽媽鎖上,想逃也逃不掉了,隻有求他,她知道希望很微妙,但是她隻想拚命護自己的清白。
“你認為本大爺會讓到手的女人跑了嗎?看你這模樣,我就好想嚐嚐你誘人的滋味呢。”說完已經到女子的麵前。抓住她掙紮的兩隻手,輕紗花落,更加引人遐想。
女子羞憤到已經徹底絕望了,想咬舌自盡,窗戶突然開了。
兩人皆回頭一看,窗戶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烏發綰起三分之一,毫無發飾卻美得除塵脫俗,無可挑剔。
“今夜本大爺豔福不淺,這是老媽子把頭牌送過來了?”那男人見一個更美的女子出現在麵前,眼冒金光,腦子裏隻剩下她身無寸縷的模樣了。
窗上的女子一笑,“放她走,我便滿足你!”那個“死”字留著還未說出口。
男子兩下一對比,還是覺得眼前的女子身形氣質更勝一籌,於是不耐煩的趕走那女子:“趕緊走,別壞大爺好事!”
那女子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低頭向她道明了謝意便快速跑出去了。
“美人,讓大爺好好來疼愛你吧?”男人嘴裏的口水已經泛濫,距白衣女子越來越近。
白衣女子笑著走近,“你一路走好!”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他的心髒,已經穿過了背麵。
男子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艱難的說了個“你”字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