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愛喝的卡布奇諾,
甜膩得味蕾發惱。
或許焦糖合我口味,
濃香略苦。
若吾戀汝,
同一味。
記憶深處,潛在大腦皮層下幾億英尺極其遙遠的模糊印象,恍恍惚惚,似眯著眼睛走進了狂風肆虐的荒漠中。幾棵枯死的胡楊,昂著不屈的頭顱,怒目著你;
又仿佛是遊蕩在童年的旋轉木馬,帶著同一張麵具,咧著看不到唇的笑。在空蕩的公園,飄著月季和牽牛的緋紅表情。童謠般戲謔唱腔,哭訴一樣把你拉回那個漫無邊際的記憶黑洞裏;
荒無人煙的原野,烏鴉在日落之時停擺在新玄月上的咒怨。四周全部是可以淹沒自己的雜草,一遍遍地想要衝撞出去,卻發現被囚在一個被荒草眷戀的牢籠中。四周草叢間隙,明顯有人影在晃動,恐懼漫上頭皮,瑟縮顫抖…
救命!救命!
郭夢錦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做這些奇怪的夢,誇張離奇。像幻燈片一樣在滿腦子閃爍不停,自己在夢中的眼睛便失明了,陷入黑暗。
好不容易醒過來,歪過頭看看手機,從四周輕輕的鼾聲中,暫緩了還未平息的心跳。
“5月21周一3:28,日程無。”手機藍色的熒光如此顯示著,映在自己的黑色瞳仁上。郭夢錦擦了擦額頭上的顯得弱小的汗珠。
“該死,最近怎麼一直做這些怪夢,難不成是自己平時壓力太大了。還是看了太多恐怖電影了?”
本來想著繼續睡的郭夢錦,此時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大大的窗戶外邊,黑色背景和白色銀月。郭夢錦翻身下床,直接坐在陽台上。
寞落的燈光下,被風吹著一層層的煙灰。
“是誰抽的?難不成是劉陽那家夥?”郭夢錦不願再想下去,因為頭痛的厲害。
“你可知道邪惡深藏於你心深處,但我會始終在你的左右,握著我的手,我會讓你看到神跡,抱緊信仰,除此你一無所有!”
《驅魔人》的經典台詞,隱隱地從背後壓低的厚重聲音,讓郭夢錦不覺再冒了一層冷汗。
猛地轉過頭。
“我擦,你半夜不睡覺在這嚇人呢。”郭夢錦不禁破口大罵。
劉陽伸出手指發出“噓噓”的聲音。示意讓他小點聲,以免影響別人睡覺。
“你怎麼還不睡?”郭夢錦放鬆不少。
“我本來出去抽根煙,一轉眼你就到這了,想嚇嚇你。膽子真小你。”劉陽穿著一個海灘褲,插著口袋。
“昂。”
“你呢?”
“我…失眠。”郭夢錦毫不畏懼地說,雖然在黑暗裏看不到他的臉紅。
“哎,果菜,你最近很不正常哦。”劉陽又用這種半開玩笑的口吻說。
“沒啦。”郭夢錦擺擺手。
“老實說,是不是還為夏夢霖?”
“額,大概吧。隻不過是心裏有點煩悶而已。”
“說說吧,兄弟也睡不著給你把把關。”劉陽又從口袋裏摸出兩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