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者便再次衝上,刹那間又是數十招的交鋒。
司馬宏所使用的招式,很多都是以大傷換取對方的小傷,可謂是自損一萬,傷敵八千的打法。當然,事實上他是自損一萬,最多能換取對方五千的傷害。
僅僅是三兩分鍾的時間,兩人便同時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司馬宏的左臂已經耷拉下來了,肩膀直接被對方給卸掉了。
右手手掌上,還有著一條長長的血口,這是他剛才用手掌去抓對方的尖刺,被尖刺給硬生生削去了一大塊血肉所造成的傷勢。
這些都是明地裏的傷害,還有許許多多的傷害都是沒看見的。遠比這些要嚴重。
中川吉明受的傷稍微少一點兒,但是畢竟是年老了,體力跟不上來,恢複力也遠不如司馬宏,臉上紅腫起來了一大塊,額頭上還有一個鞋印。讓他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臉上那條“蜈蚣”也已經被司馬宏給腰砍了,蜈蚣從中間處斷裂,血口直入鼻梁。
雙方打到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體力完全透支了。
院子外麵,一大班司馬家的家族成員和保鏢大急,在哪裏嘭嘭嘭的大敲著門。
“嗒嗒嗒……”
有腳步聲響起,兩人再次同時動了。
司馬宏一步步蹣跚著踉蹌著朝中川吉明前進。
中川吉明則是麵帶淒澀的笑容,一步步的往屋內走去。然後咚的一聲,扶起了一張完好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女:落花滿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帝女花帶淚上香
願喪生回謝爹娘
我偷偷看偷偷望
她帶淚帶淚暗悲傷
我半帶驚惶
怕駙馬惜鸞鳳配
不甘殉愛伴我臨泉壤
男:寸心盼望能同合葬
鴛鴦侶相偎傍
泉台上再設新房
地府陰司裏再覓那平陽門巷
女:唉惜,花者甘殉葬
花燭夜難為駙馬飲砒霜
男:江山悲災劫
感先帝恩千丈
與妻雙雙叩問帝安
……
他居然在這種時刻,再次撿起來了地上的播放機,播放起來了那一曲傷感的《帝女花》。
悠遠淒切的歌聲傳來,彷佛是掀動了中川吉明的某些神經,催促著他的淚腺,老淚一點一點的從眼眶中滴下,混雜了他臉上的汗珠、血跡,橫流在他的皺紋上,然後溢滿自滴……
他跟隨著歌聲,一字一句的呢喃了起來,指頭伴隨著歌聲的節奏,慢慢的敲打著椅子扶手……
兩人在這個時候忽地裏停手了。
司馬宏怔怔的站在那裏,非常不解他為何突然停下,但是他停下了,司馬宏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咳咳咳……”中川吉明連續咳嗽,咳得老腰都彎了下來。
“啪啪啪……”忽地裏,房間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鼓掌聲,一條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手拿著一把手槍。正是那名黃伯。
“這裏不關你的事情,你走開,讓我來為他送行吧。”司馬宏沉著臉說道。
這是他和黃伯商量好了的布置,他來拖住“假司馬雨”,等到關鍵時刻,黃伯出來給他一槍。
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不知何故,他突然想自己來為這名老人送行,不想他死在他人的手上。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緒,司馬宏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和這麼不理智。也許算是報答他這麼多年來細心的照顧著自己的族人,帶領自己族人走向輝煌的恩情吧。也許是為了這麼多年的一口一句的爺爺所留下來的羈絆吧。
黃伯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就此退開,自顧自的說道:“很精彩的一場對打,很感人的一首送行曲……不過……現在就由我來為少爺您送行吧!”
司馬宏大驚,不解的望向黃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