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山莊極大。司馬雨倒不是沒有來過這裏,不過次數也是有限。每次過來幾乎都是嶽家搞一些宴會廣開大門邀請客人的時候,都是在外麵進行的,所以司馬雨也還是第一次進入山莊後麵。
已是深夜,外麵磅礴的大雨聲滴滴答答在滴響著和他們的腳步聲組合在一起,聽起來感覺特別的詭異。
“少爺正在換衣服,一會兒就出來迎接了。”那名保鏢看著氣氛有些沉悶,出聲搭訕著。
司馬雨點了點頭,說道:“無妨。深夜過來打擾,本身就冒昧。他也料想不到我這個時候還會過來找他的吧?迎接不迎接這些虛禮就不用執行了。”
二人說話之間,前方已經出現了一條人影,正是嶽燁。
嶽燁一身西裝,撐著一把雨傘,笑嗬嗬的迎了上來,說道:“什麼事情這麼要緊要讓司馬叔叔您親自跑過來我們山莊。有事情的話,司馬叔叔一個電話打來,我過去找司馬叔叔您的就行了。”
“虛禮咱們就不必說這麼多了。嶽老兄呢?今天怎麼這麼早休息了?”司馬雨眼底下若有若無的閃起了一絲異彩。
別看嶽燁說得熱情四溢,但是單單從嶽家派他一個小輩出來迎接自己,就足以看出來嶽家的態度了。果真這麼熱情,你家老爺子咋就不出來了?
雖然嶽燁在嶽家的身份也非常之重,等若是半個家主的人物。但是和司馬雨相比,明顯還是差了許多。真正的大事,他未必就能夠作主。而司馬雨這麼晚過來,必然是有非常之重大的事情要和他們商量。由此可見,嶽家對他的態度並沒有那麼的重視。不過是在執行一個虛禮而已。
想到此處,司馬雨對自己今天要過來商量的事情又沒有了幾分把握。
“你可知道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司馬雨開門見山的道。
嶽燁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沒料他居然這麼直接。說道:“我說一點都不知道,司馬叔叔您也不會相信。但是說全都知道,那也太假了。”
“說得好。你比那家老爺子誠懇得多了。”司馬雨說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十幾年就過去了。想當初我們司馬家進駐南開的時候,不過是南開市裏麵底層掙紮著的一顆螞蟻而已--”
“但是誰也不敢小看司馬叔叔您。”嶽燁插嘴道。
“是嗎?當初我們司馬家進駐南開市的時候,你爺爺你爸爸可曾有看得起過我們司馬家?”司馬雨說道:“在那時候的你們的眼裏,我們司馬家根本就不屑一顧。”
“沒錯。我爺爺當年的確是小看司馬叔叔您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錯誤的看法,導致我們嶽家損失了不少東西--”嶽燁聲音突然變得淩厲了幾分,說道:“當時我也就八九歲的年紀,懂得的事情不多,不過也不少。正好我還記得我那時候還有一個小叔叔,現在卻沒有了。也正是因為那個時候受那一次的鬥爭影響,我就一直在鞭策著自己要努力,要堅強--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維護得了自己的家人、家族的利益。現在我做到了一點兒。起碼可以和司馬叔叔您站在同一線上說話了。”
“你還在記著當年的事情?”司馬雨說道。
“當年的事情是必須要記住的。隻有記住曾經的恥辱、委屈,才能讓自己不斷的成長,變強。但是適當的時候,有選擇性的失憶一下,也未嚐就不是一件好事。這樣才能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說得好。那麼燁世侄現在是選擇有選擇性的失憶,還是選擇永遠記著曾經的那麼一份恥、辱和委屈呢?”司馬雨伸長著腦袋,詢問道。
嶽燁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勢,說道:“請。叢林法則,物競天擇。鬥爭永遠都是這個世界的主題旋律。我們嶽家的人實力不濟,被人掠奪了部分的利益也沒有什麼可怪責的。有一句話不是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有的隻是共同的利益嗎?司馬叔叔要是能夠給我們帶來足夠的利益,有選擇性的失憶一兩回,也不是不能夠的。”
“果然,我沒看錯你。你比我家裏的那兩位強多了。”
“司馬叔叔謙虛了。”
“不謙虛。他們的氣度的確是不如你,做事情也太執著了。這一點我不會看錯。”司馬雨說道。
“執著也有執著的好處,一個人沒有執著的追求目標,也成不了氣候。司馬叔叔此來是不是為了--那位。”嶽燁遙遙的一指夢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