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娘沒了,可日子還得照過。
老祖奶和小弟弟還要吃飯,她沒資格傷春悲秋。
一大早,賴小苗忙活起來了。
燒火做飯,劈材曬藥材,鉚足了勁的幹。
賴小苗完全忘記了山上還有一個等著救命的人。
她在自己的心裏算賬,楊奶奶家的三碗大米,楊家大伯家一壇子酒,還有李嬸子家裏三尺白布,小弟還要上學堂。
這都是錢,都要還。
她不幹,這個家就完蛋了。
“小苗,小苗……”她正曬藥材呢,門口狗子一連叫了她幾聲。
“你咋來了?”賴小苗走到院門口跟狗子說話,沒打算讓他進來。
“諾,這是我昨晚打的魚,我給你拿兩條來!”狗子綁著頭發,臉上曬得黝黑,在太陽底下泛著光。
狗子跟她訂過親,那還是賴爹在世的時候兩家訂的。
那時候賴小苗十四歲,本來賴爹讓她十五歲一過就嫁給過去的。小苗娘不願意,說孩子還小,再留兩年。
結果賴爹一不小心沒了,她要守孝三年才能嫁。這剛滿了三年,誰曾想她娘又沒了。
小苗娘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留,把自己家姑娘留到了快二十歲了還沒嫁出去。
狗子家早就不滿意了,狗子娘隻要從她家過,就要指桑罵槐的罵一頓才舒服。
但狗子和狗子爹都是老實忠厚的人,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
要說以前的那個好吃懶做的小苗他們興許有意見。
可現在的小苗又能吃苦又能幹,長得不說多漂亮,但白的可人,村裏在找不出第二個。
狗子就不願意聽她娘的退親,當著她娘的麵說,在等三年也願意。
“你拿回去吧,你娘看見了又該不願意了。”
賴小苗沒接他的魚,狗子對她好,她心裏清楚。
可他娘的嘴也是不饒人的,賴小苗不願意給自己找事。
“你接著吧,我昨天打了可多的魚了!”
狗子不會說什麼討人喜歡的話,賴小苗不接,他急的臉上大汗淋漓的。
“誒呦,狗子你可真是個實心眼啊,又背著你娘給苗子送東西?”
隔壁王嬸往門外潑水,看見了狗子索性就倚在門口打趣他。
狗子憨厚的笑了,摸著腦袋瓜叫了聲“嬸子”。
賴小苗看見王嬸子就來氣,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可這鄰居平常沒少擠兌她們家。
賴小苗沒接狗子的魚,讓他回去。
轉身回屋跟老祖奶交代了一聲,就背起簍子出了門。
上了山,賴小苗赫然想起來昨天那個被他拖進山洞的人。
她心裏一慌,匆匆忙忙的就往那洞裏趕。
結果連個人影都沒了,地上一堆滅了的柴堆。
賴小苗蹲下身子摸了摸了柴堆,還是熱的,這人沒走多久。這下賴小苗放心了,隻要這人還活著就成了。
她轉身準備去采藥,一回頭嚇了一跳,那個黑衣人拄著一根棍子,站在離她不到五米遠的地方。
“誒,你沒走啊!”
賴小苗勉強揚起一抹淡笑,手裏的鐮刀緊緊的握著,時刻準備著自衛。
“昨天……是你救了我?”
司徒翎看著賴小苗,緊皺著眉頭。他昨天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自己受傷的地方都被人用藥草給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