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月——我與他的緣分就像這崖上的圓月,看似極近,實則甚遠,朦朦朧朧,自覺伸手及觸,實則縹緲萬裏。
開篇 緣起
冥界幽冥司凡是新近的鬼差都會被囑咐,三途河旁有位小神,沒事你千萬莫去招惹,若是惹上了,怕是一時半會兒你就沒幾個安生日子。
魔族叛亂後的幾千年裏,冥界的幽冥花已是長了鬱鬱蔥蔥的一片。起初的兩千年裏,因好奇幽冥花的風采,時常有九重天的神仙前來觀看,引起了一陣賞花熱,現今想來已是習慣了。
三途河畔,幽冥花海。一少女正坐在一方岩石上看著往來的幽魂,此人正是讓鬼差們十分忌憚的靈山少女——曼殊沙華。
來往的幽魂見此少女已是沒了初次的好奇,因為基本上每天她都會坐在這方石頭上看著新近的幽魂,一坐就是一日。身邊偶爾會有個手持折扇的年輕男子與她一道,指著來往的幽魂不知說些什麼,時常引得那少女笑的十分歡快。
見過那男子的都知道,那是幽冥司主身旁的莫彧閻君。也是這幽冥司為數不多敢於少女如此熱絡的的神仙。
想是近來莫彧閻君十分得空,接連的幾天都來了這幽冥花海。比方現在,少女身後數丈開外莫彧閻君正搖著扇子向少女走來。
莫彧走到少女身邊時,少女正望著前方出神:“呦,小花,又在這發呆呀。你說你個小屁孩,時常這樣的思考人生,很容易顯老的。”
少女回神瞟了莫彧一眼:“你說,我現今未滿萬歲,未修得人心,離不了這花海幾丈,不在這兒發呆,還能做什麼。難道找個魚竿去吊三途河裏的怨魂嗎。”
莫彧聽聞點著頭,心想確是如此,以往他們也是這般過來的。
少女撐頭看著一旁搖扇的莫彧,卻不說話。引得莫彧莫名其妙,調笑道:“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我奉勸你一句,莫要喜歡上我,會受傷的。”
少女聞言,隻是翻了個白眼,表示方才完全是他自己想多了:“我隻是很好奇,自我與你相識,不分春夏秋冬你都搖著柄破扇子,我知你仙法護體定是不冷,可我看著卻有些冷。”
莫彧一聽,搖扇的動作頓了頓,收了折扇:“對了,明天你就年滿萬歲了。昨日,我向司主給你求了個名。你那曼殊沙華的名字實在是不好記,也太特別。往後你就叫姝華吧。”
少女未有多的表情,隻是嘴中喃喃念著姝華二字,念了會兒,卻是翹起了粉嘟嘟的小嘴:“姝華,你們司主太懶,就在我的原名中取了兩個字而已,也沒什麼特別,哼。”
“嗬嗬,我覺得這名蠻好的。明天過後你就能到處撒野了,現下想是心中十分雀躍。”莫彧用手中折扇輕敲著姝華頭上的丸子發髻,姝華用手擋了擋,向莫彧丟去無數白眼。
莫彧陪姝華坐了一個下午,從冥界八卦到天界密辛。隻要是能聊的,莫彧都會說來與姝華解悶。這幾千年來他們即像好友又似兄妹,不過莫彧在神仙界裏是個十分多情的,起初與姝華時常待在一起時,往往被認為有些禽獸。畢竟,現在的姝華也就相當於凡界十一二歲的少女,更別說與莫彧初識時。
莫彧基本上三五天來看姝華一回,一坐就是幾個時辰,且每次找的八卦密辛還不重樣。姝華有時在想莫彧身為一個閻君,成天混在八卦堆裏,難道是因為幽冥司主是個好八卦的,需莫彧每天收集新鮮的於他解悶。若真是如此,那這司主想來比她還無聊。
莫彧離開時已是傍晚,夕陽撒在前方的三途河川,泛起陣陣金光。姝華在此處看了幾千年了,依舊覺得冥界的傍晚很美,鋪天的晚霞,瀲灩的波光,延綿不絕得幽冥花海。姝華覺得這樣的景致,怕是隻有她這樣悠閑的人才會去留意。
第二日的姝華,依舊是在昨天的那方石上。今天對於姝華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過了今天她將有一顆屬於自己的心,不再受本體束縛,可以在這三界之中隨意走動了。
現下已是傍晚,依舊是昨日的霞光,昨日的人。今天莫彧今天還沒有來過,姝華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她還以為莫彧一定會來的。
今天的三途河顯得格外美,岸邊的幽冥花看的也著實豔。姝華起身走到河邊,記得剛來時,莫彧叮囑她千萬不能靠河太近,會被突然躥起的怨魂拖下水,若是下了水分分鍾便會被啃的渣都不剩。想是明天便得自由,姝華有些好奇身旁伴了她幾千年的三途川,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三途河川一直很安靜,至少除了幽魂掉入河中引起波瀾,這幾千年裏姝華還未曾見過其它響動。姝華伸長了脖頸,想看看河中有些什麼。
“你在做什麼,過來。”突然出現的聲音,險些將姝華驚到河裏。幸虧反應得快,才隻是跌坐在地的後果。
姝華扭頭怒視著方才說話的人,她本以為是莫彧,可眼前的人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