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侯未過門的妻子?”風離禦勾唇冷笑著問道,語調冰涼。
心中一怔,眼前的男子竟是認識她的傲哥哥,那他們會是好友麼?樓煙落低頭不語,可是那一分由心而生的嬌羞之態卻是展露無疑。
果然是,風離禦心中一沉,臉上漸漸升起了危險之意。
將枕巾遞至她的麵前,他不著痕跡的扯唇道:“拿去,如此重要之物,你可要好生收著了。”
“謝謝公子。”樓煙落慌忙伸手去接,眼前這如鬼魅般邪氣俊美的男子讓她有些莫名的懼怕,不敢多言語,亦不敢再多作逗留。此時的她隻想著即刻取回枕巾快步離開。
然而,“撕拉”一聲,清脆無比的布料扯裂聲響起,尖刺的聲音有如無數根銳利的銀針般瞬間刺入她的胸口,無邊的痛意泛濫開來……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那紅色枕巾竟是從正中間齊齊的裂開,硬生生的將那兩隻情意綿綿的鴛鴦給分了開來,各置一邊,自此相離永隔……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明明隻是輕輕去接而已,根本沒有用力扯,又怎可能會碎裂?除非是他……
心中驚疑,她再次抬眸望向麵前的男子,隻見他的眸中冷意更甚,劃過一抹陰寒,扯動著薄唇,竟是邪邪的笑了起來,語調輕慢道:“啊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好的繡品,真是可惜了,看來姑娘得需趕在大婚之前再繡上一幅了。可要抓緊了,千萬別耽誤了正事。”
意有所指,他的笑意絲毫不及眼底。輕輕一鬆手,半片殘布緩緩飄落於地,隻見那隻五彩斑斕、神飛靈韻的公鴛鴦靜靜的躺落於地,可是回眸間卻再也沒了伴侶。蒼茫的雪白,刺目的碎紅,交相成映……
樓煙落隻覺得撕碎的仿佛是自己的心,再繡上一條?!談何容易?這條枕巾她整整繡了兩月餘,如今還有一月成婚,她就是不眠不休的日夜趕著也不可能完成。大婚前夕,卻碎了鴛鴦,難道說這是不祥之兆?
望著眼前的男子展露出了邪肆狂放的笑容,翩然轉身步入酒樓之中,身後的侍衛緊跟其上。門口的小二一見錦衣貴客上門,忙躬身迎了上去,一臉諂笑的招呼著。
談笑聲聲,刺目紮耳,他的每一分淺笑都好似在譏諷著她。
“小姐,他……是誰啊?”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紅菱早已嚇的說不出話來,此時方才敢顫顫的開口。
輕輕搖了搖頭,樓煙落緊緊的攥住手中殘留的半截枕巾,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方才的這名邪氣的男子,他一定是故意這麼做的。隻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