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煉心智嗎?我閉上眼睛,將謎麵上的飯字在心中逐漸放大,放大到占據全部意識,容不得自己在去思考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按照以往的經驗。比如謎麵為雨時,謎底會是池。因為雨,水也。迷麵為刃的時候,謎底為召,因為刃即刀口。
那麼,這個謎底一定與穀或者米字有關了。可是,一下子怎麼想的起有哪些字呢?咪?迷?籽?粉?浴?欲?俗?
思緒太多,太亂了。
不覺間,我攥緊了手中的棍子。就差一根了,加油啊。稍一用力,手中傳來不適感。
“嘶。”有點鈍痛。
可這些明明是細小的圓棍,怎麼握著會不舒服呢?
我輕輕地摩裟了幾下,終於發現這小圓棍的表麵並不光滑。準確的說,有些粗糙。
這一閃而過的觸感令我醍醐灌頂。
“我好像知道謎底了。”我欣喜若狂地叫道。
慕容楠安之若素,仿佛早已知道我會猜出來,又似乎無論我猜不猜得出他都會是這麼一副表情,笑容波瀾不驚。我望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不覺地扁了扁嘴。這個男子,真讓人很難揣摩。他總是滿麵笑容卻又無形中拒人千裏,似對人有情又似乎誰都進不了他的心。
“小姑娘,說說看你的答案吧。”燈謎攤的老板不安地搓了下手,催促道。
“是。粗糙的糙字!”
燈謎攤老板猶豫片刻,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一絲慌亂,一絲心疼,但最後被豪邁的笑容替代,他拿過玉稻穗,鄭重地交到我的手上:“小姑娘,我們燭南人做生意講究厚道,既然你答對了十道題,老朽我今天就心甘情願把這鎮攤之寶交給你。”
我激動雀躍,興奮地衝慕容楠肩膀上來了一拳,慕容楠紋絲不動地報以微笑。
很好,成功。高興的時候做點動作果然再自然不過了,沒有引起慕容楠的疑心呢。為了颶風珠,不好意思了慕容楠。
我繼續激動地為成功歡呼雀躍,這時突然自街角衝出一輛馬車來,刮著“咻咻”的勁風,橫衝直撞。前麵的高頭大馬,鬃毛在燈光下熠熠發亮。它得噠得噠的飛快地踩著步子,神采奕奕,看起來是匹名貴的好馬。駕車的仆人穿著體麵,神情跋扈,顯然主子地位頗高,而且為人高調。
那馬車向我們迅速奔來,眼看就要到慕容楠身邊了,我擔心那馬車撞到他,心裏一慌,拉起站在我外側的他向路邊靠了靠。
“哪家的車啊,這麼囂張!”我抱怨道。
“駕車的是太子府的三貴。”
“你跟太子很熟?”“不熟,但偶爾也有公務往來。”不待我再問點什麼,慕容楠用略帶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剛才你是想保護我?”
“啊?你是說拉你過來的時候?”
慕容楠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尷尬地笑笑:“嗬,嗬嗬,我怕馬車撞到你。”
“除了母妃,不曾有人保護過我。”
我頓時愣了,定定地看著他,那除了微笑和冷漠,本無過多表情的臉上似有情緒波動。絕美的眼睛望著我,眼神中少有地帶了一點防備,一點怯懦,還有一丁點的渴望和依賴。如同被欺負的孩童,既無助害怕,又渴望得到安慰,引得我的心微微作疼。
剛才在他肩膀上拍下那一掌時種下的毒引子再過一刻鍾就要失效了,我緊了緊袖間的瓷罐,那裏靜靜地存著應該借著引子施上去的必言散。真該讓這毒叫他暫時失去防範意識,有問必答嗎?想到那場景,我心中便油然而生一股負了他般的愧疚感。
他現在應該覺得我是如他母妃那樣願意保護他的人吧,如果知道我給他下了毒,該會有怎樣失望痛苦的感覺啊!就像過年過節麵對美食滿心歡喜,最後發現身材腫了一圈,體重稱上的數字打了雞血般蹭蹭上竄,隻好認命地在新一年裏詮釋“臃“容華貴的定義。這是多麼撕心裂肺的悲痛感啊。
罷了罷了,還是直接問吧。
我們閑庭信步,隻不過一路走來他總是更護著我些,似怕我被人潮擠疼。直走到一家麵攤前,他才放下不自覺間環在我身前的手臂。
“你可吃得了辛辣?”他歪著頭問。
“吃得了。”
“那就嚐嚐這裏的招牌菜吧。”接著支會老板煮了兩碗辣油麵。
頓時讓我覺得他這皇子活得倒像地道布衣,小日子比起慕容柏更平實些。可想到這裏,不知為什麼反而有點心酸。
“慕容楠,你可見過類似這種的,綠色的珠子?”我掏出雷霆珠,開門見山。
他的表情在看見雷霆珠後呆滯了一下,似想起了什麼笑容有些牽強苦澀,視線拉遠不與我有所交集,輕聲道:“麵來了,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