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楚暖篇8(1 / 2)

["這是尉南雪親過骨肉同胞的義兄,連皇上都要給三分薄麵。當年皇帝繼承皇位之後曾蒞臨萬州親自詢問尉南雪下落,葛連青雖然臉色依舊不好,可看他額樣子,真的不知道南雪的去處。皇上自然是不相信的,可這人又是威逼無用的,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可暗探烏鴿至今沒能放鬆對一言堂的監視。

袁真上前行禮,葛連青見他來了,放下茶盞回過禮節,也不言其它,直言道:“袁大人,在下有事叨擾,還望……”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盯住袁真肩頭不動,眸子底部異色閃過。

袁真也發覺有異,單手撫上肩頭,皺眉道:“先生可看出在下身上有什麼不妥。”

葛連青如今已是天下一等一的神醫,竟然如此失態,定然和病症有關。他聽見袁真發問,略略沉思一下,心中終是不忍。

“得罪了”葛連青告罪一聲,單手一探,壓在袁真肩胛之處,運力一捏。

就在這一刻,肩胛幾乎碎了一般,萬千鋼針紮在心上,卻無力道反抗。袁真痛的悶哼幾聲,額頭冒出細汗,一張臉慘白慘白。待疼痛過去,他強壓著看了眼前人一眼,道:“難不成在下真的遭了什麼暗算。”

話一說完,頓時想起昨夜碰到的阿暖,詭異之極的氣氛之下,她突然伸出一隻手在他肩上拍了三下。

腦中一白,愕然的看向眼前神醫。

葛連青欲言又止滿臉感歎,袁真立刻明白過來,連忙吩咐身邊人都下去,順便把正廳之門關上。待到人都走進,袁真扶著肩頭坐在座椅之上,低低喘息。

葛連青淺歎一聲,躬身道:“阿暖……這些年被寵的不像樣子,脾氣有些古怪,還望袁大人念在她並無父母照料的份上,莫要記恨她。”

袁真方才疼的實在厲害,就是現在還是有那種難以言語的密集的疼痛。他壓著肩頭揮揮手,盡量客氣道:“青蓮先生,你還是說說在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至於公主,先生應該知道,就是她一掌殺了在下,在下也不會責怪她一個字。”

一語說完,他垂下頭,在後麵淺淺歎道:“這是我欠她們的,阿暖是南雪唯一的血脈,怪我也是應該。”

當年陛下與如今的賢妃大婚,先帝設計阻殺南雪,他便是沒有盡到一份朋友的心力,害她慘死當場,重生之後幾乎從沒對他這個算得上是朋友的人說過一句話。

即便尉南雪化身的楊六清沒有對人說過一句重話,可那種失去的感覺,就真真埋在血脈之中,似乎永遠都不能找回。

葛連青這般大智慧之人如何會不知道他心中想法,隻為癡心之念暗歎了幾聲,皺眉道:“阿暖當年由神藥改造血脈,又有一甲子的功力支持,功力深厚無比,她在肩上三拍化有形為無形,就融通蠶食白蟻,附在你筋骨之上。若三日內得不到醫治,一條胳膊將比今日痛上十倍,且無法可解,除非斬斷。”頓了一頓,葛連青看著袁真頹然下去的臉,又道:可她並未出全力,這種掌法號稱旭陽掌,若是用了十成功力,那人必在三個時辰之內生出灼熱之感,似乎在烈焰之中,被掌力活活燒死。”

這掌法其實是秋家的不傳之秘,是至陽熾烈的掌法,誰能想到楊暖十七少女,既然能用她來害人。

可袁真不別人,他心中對楊暖自是有愧,不敢多說多想,隻是壓抑著失望安黯然輕笑道:“公主這一掌隻是要取我半個胳膊,而不是要我的性命,我知足了。先生不必擔憂,也不必為我醫治。”

“並不盡然。”葛連青搖頭道:“阿暖定然是猜到我會來京城,並且會先見到你,自然會不忍心為你療傷,她本無意傷你,隻是想借此告訴我,不準插手京城之事。順便要以此警示你你,最好也不要插手管的太寬。”

袁真苦笑一聲,“先生,你沒見到阿暖迫害東珠夫人的手段……我隻想問問,她小時候那般模樣在,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長成這樣莫測……的性子。”

終究說不出不好聽的話來麼?葛連青心中又是一歎,從袖中掏出一瓶藥丸放在桌案之上:“這是化解旭陽掌的冰丹,每日兩粒,三日便可痊愈。”

袁真看也不看,眼眸中全是不解與急躁。

葛連青自在她對麵坐了,淡淡道:“你不必問我,我擔心的是她的性子做出什麼悔恨終生的事來,並不是為了保住你們皇室尊嚴而來。”

他眉眼低沉,似乎蘊藏著無盡的痛楚。

“阿暖和南雪,不一樣。”

袁真心頭一震,又想起昨夜楊暖白衣翩然淡笑的問他:“我和我娘像不像?”

“當日我與戚姑姑兵分兩路回到萬州,已有人接應著阿暖朝南疆走了,我私下尋了很久都沒有他們的蹤影,後來三師叔帶了姑姑的信回來,我才知道他們帶著阿暖隱居在一個叫做蝴蝶穀的地方,可卻是實在找不到方位。後來阿暖大了些,戚姑姑給她易容帶了回來,一年不過過來一次,每次也不過三兩天的時間。”

“我初次見到阿暖的時候,心中自是無盡的欣喜,那孩子五官眉眼雖然與父親相似,渾身的氣質卻與南雪如出一轍,恍然一看,便如南雪又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