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
“江小姐隻是受了刺激,大腦一時承受不住才會暈倒,沒有什麼大礙。”醫生恭敬地對賀連城說明檢查結果。
“熟人的接觸對她來說是不是會產生刺激?”
“這個需要看關係親密程度,還有特定的環境或者語言才有可能形成刺激。大腦是人體最為複雜精細的器官,具體會形成怎麼樣的刺激並不清楚。”
賀連城沉默,揮揮手讓醫生出去。
沒一會電話響起。卻是告知梁佑深半路逃掉的消息。
“廢物!”
——
“槍傷?!”夏若年接到電話匆匆趕來別墅,卻發現梁佑深後背中了一槍,子彈嵌入體內,再深一度就要碰到心髒。難怪是來這棟別墅,要是在公寓裏,可沒地下室那麼多醫療器械。
梁佑深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是神情卻分外嚴肅,望向宋城訣的瞳孔裏壓抑著暴風雨,“我把你留在國內,你就隻是做了攔截我消息的愚蠢之事?!”
宋城訣的金絲框眼鏡在援救梁佑深的途中碎裂了左框,完好的右鏡框下他的右眼沒有一絲慌亂,語氣平靜,“等手術結束後,總裁如何懲罰都可以。”
梁佑深的視線越發銳利,氣氛瞬間將至冰點。
夏若年看了他們兩個,抓過梁佑深的手臂擦拭酒精,“躺下,準備開始手術,老宋做好輔助。”
梁佑深這才收回視線,“手術結束後把攔截下來的消息全部給我呈上來。”
“是,總裁。”認真嚴謹,一如既往。
紮針,麻醉,意識昏沉。
夏若年看了眼宋城訣,“你不應該私下替他做決定。”
宋城訣遞過剪刀,“他既然選擇回了M國,就不該再監視江慕桑。”
淡漠無波瀾的話音落下,宋城訣拿掉金絲框眼鏡,視線明亮地看著夏若年,“專心手術,夏醫生。”
夏若年一噎,嘀咕了句“不近視戴什麼眼鏡。”便專心進行手術,將這件事拋諸腦後。反正他們兩個相伴多年,再怎麼樣都不可能鬧翻,他一個醫生操什麼心。
漫長的手術終於過去,後半段手術梁佑深醒了過來,生生熬住了那疼。
他從不會讓麻醉藥藥量太重,要不是太過凶險的手術,從來不用麻醉藥,因為這樣可以記住每次受傷的疼,隻有深深記住了那疼痛,往後行事才會越加穩妥。
而這一次他栽在了最為信任的兄弟手上。
他回M國既是為了參加老爺子的壽宴,也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臨走時卻留下了幾位值得信任的人暗中保護並監視江慕桑,後來更是讓他們每月傳一次江慕桑的消息回來。
他對宋城訣隱瞞了這件事,本以為不會有意外,但是今天在賀宅看到江慕桑之後,他才明白他以為的那些“沒有意外”全是假的!
“第一次你攔了江慕桑登記結婚的消息,那時候你的借口是為我好,我信了。”
安靜的地下室隻有他們兩個,夏若年早早退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他們。
“因為從我們認識並成為上下級的關係起,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我的利益,從來沒有失誤,沒有背叛。”
梁佑深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是,我的行事原則是你的利益至上,從來沒有變過。哪怕這一次我將那些人策反,違背你的命令,傳給你她一切安好的消息,也是為了不損害你的利益。而且,”
宋城訣直視梁佑深的雙眸,“在江慕桑割腕那一刻,你就應該放她自由了。”
梁佑深十指緊攥,黑眸沉沉,片刻之後,得出的結論讓他咬牙切齒。
“宋城訣,你竟然真的喜歡江慕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