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的一切,都是她給予的,所以,我這輩子,都要聽命於她。
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本是在天山之巔沉睡,直至,身上傳來一陣陣炙熱得快要將我融化的難受,緊接著,一股濃濃的恨意不由分說地湧了進來。
漸漸的,將我撐滿,我沒有眼睛,卻依舊朦朧的感覺到眼前的白光,一下子放大,腦子就暈了一下,當我的視線慢慢的清晰,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動作叫睜眼。
我有了形體,隻是,很冷。
我想要笑,可是嘴角卻僵硬地緊抿,一種莫名的寒意延伸至四肢百骸,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我的眼瞳蒙上了一層冰霜,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你是,寒劍的劍魂。
我慌忙的看向身後,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不過該遮的地方還是遮住了,一雙妖嬈的丹鳳眼環視著我,嘴角是淺淺的魅笑,順著視線,才驚覺原來自己的身上並未著寸縷。
我以為我會羞愧難當,卻,隻是俏生生地站著,任她的視線隨掃。對了,她說,我是劍魂,不再是人了。
心,頓時慌張了,誰能想到,吐出口的話竟然不帶一絲感情,冷得自己的心都忍不住顫抖了。
“這裏是哪裏?”
她並未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告訴我一件事,“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是落寒笙。”
“是,主人。”
從此,她便是我的主人,我成了她的殺人武器,我不會覺得痛,那些毒箭射在我身上也不會中毒身亡,殺完她讓我殺的人,她便建立了魅城。
我在地下室見到了一個人,她……長得很像我,不,是我長得很像她。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穿著,也是一樣。
纖長的睫毛如蝶停息,粉嫩的唇似乎正在淡淡的微笑,膚色白皙得仿佛下一秒便會消失,細細的柳眉被細碎落下的發遮擋,那身白裳在她身上很是寧靜,那隻淺紫色的蝴蝶仿佛下一秒便會衝破那塊困住她的冰塊。
她是……誰?
算了算,自己跟在那個人身邊已經五年了吧,這五年來,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人,看來,將她保護的很好啊,可……為什麼長得那麼像?難道,也是另一個劍魂?
不可能,自己是千年難得煉劍石,若不是前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也不會,被變成了煉劍石。想到這裏,心中忍不住苦笑,可臉上,依舊冰冷若霜。
不,她不是劍魂,她還有呼吸,還有脈搏,忽然,一團淡淡的白光飄了過來,就好像棉花糖。
似乎,很喜歡我?
想我這麼冰冷,渾身散發著戾氣的人,不,是劍魂,也會有東西喜歡自己嗎?
它漸漸停落在我的肩頭,我什麼都沒說,找到了一張冰凳坐著,我不怕冷,因為我本身就比冰還要冷。
突然,視線移到了劍柄的那枚玉佩,再次苦笑,眼眶幹涸得流不下一滴淚。
“寒兒,該走了。”
聽令,站了起來,那團白白的小東西也立刻飄開了,我很想要微笑,但是怕那擠出來的冷笑會嚇著人家,便,作罷了。
這次是要奪得鬆天派的秘訣,魅城的人都埋伏好了,就等我一個人了。
看著這群被困住的人,或從容或緊張,嘴角挑起的冷笑就這麼凝固全場的聲音,那個時候,我出任務從不穿白衣,因為我怕會髒,我,也不蒙麵巾,手中,隻是一般的鐵劍,卻比那些名劍鋒利百倍。
“殺!”
一聲令下,鬆天派的人向我衝來,而負責攔截的人此刻卻站在一邊看我對付這群人,除非是威脅到他們,不然絕不出手相助。
因為,他們知道,我是不會死的。
當三支箭同一時間穿射身體,血肉撕裂的聲音讓人覺得莫名暢快,當血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流出,沒人會擔心,因為這些血隻是做做樣子,不管留多少都不會有問題,敵人們則是興奮,他們不知道,一般武器奈何不了我。
突覺背後被刺中了一般,心裏莫名就湧上了一股慌亂,像是被什麼人揭穿了什麼,轉身看去,是一雙擁有淡紫瞳孔的眼眸,裏麵有著焦急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