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老望了一眼天上那一輪紅色的月亮,轉過身,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一種道不明的感覺在洶湧,是福,是禍,無法言狀,隻覺得一顆心甚是沉重。
“戰事又有新的消息沒有。”風長老問道。
“回長老,南邊兩國聯盟被溫特大人重創,北邊赫諾勒守軍被一支奇兵擊潰,戰局似乎變得明朗了。”侍者恭敬地回答。
風長老又看了一眼天上的月,心裏鬆了一口氣,是祥瑞之兆吧。
荒野上,一堆篝火歡快的燃燒著,五個人或躺或坐圍在篝火旁。
“有沒有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怪怪的。”
恩特躺在草鋪成的“床鋪”上,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月亮,淡淡的粉色像一層輕紗籠罩在那裏。
海瑟翻動著篝火裏的樹枝:“我向來懶得去研究什麼天相,無法改變的東西就算勘破了也是一個負擔。”
歐費茵抱著雙膝坐在篝火旁邊,身邊的洛基在輕輕打著鼾,已經是睡熟了。歐費茵掏出懷裏的金色羅盤,看了看,又放回了懷裏,默默不語。海瑟身後的法蒂茲正興致勃勃地為海瑟整理草墊,怎麼看也不像是叱吒邢蕪海的大盜,活脫脫一個忠仆。
夜很寧靜,也很祥和,海瑟在柔軟的草墊上躺下身子,可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睜開眼睛,解開布護手,借著篝火的光亮打量起手腕上的鐲子來,如果真的像法蒂茲說的那樣自己是海神轉世隻不過是記憶還沒有蘇醒,那沒為什麼麵對著摯愛之人留下的信物心裏卻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呢?而且海參轉世是十年前的事情,而他已經是一個近二十歲少年,可是如果不是海神轉世,那沒為什麼這個鐲子又緊緊扣住自己的手腕不放?海瑟歎了一口氣,向來果斷的他也變得優柔起來。不知道這樣發呆了多久,海瑟又閉上了眼睛,自己無法得知的結果就讓時間來揭曉答案吧。
一生一世的懲罰,一生時間再長不過短短數十年,可是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錯過了你……
空曠的房間裏,一燈如豆,熒熒惑惑,溫特伏在桌前,看著桌上的一張羊皮卷,正是一副軍事地圖。溫特一手托著腮,一手握著鵝毛筆,不時在地圖上圈圈畫畫,絲毫沒有注意一個黑影從虛掩的門後閃了進來。忽然間寒光一閃,緊接著就是身體被刺穿的聲音,濃烈的血腥氣彌漫了開來……
五個旅者攀登上一座山丘,俯瞰腳下的萬畝草原,一座城池屹立在遠處,高聳的中央教堂塔樓像一座海中的燈塔指引著疲憊的旅人。城牆外一條河流入一條玉帶橫在那裏,之上是一座石橋連接著城門。
柯伯城,艾西納克語中的希望之城,翡斯蘭西麵的屏障之城,也是艾西納克做著名的軍事之城,除了梟騎軍之外,柯伯城中還有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也是獨有的軍隊——戰狼。
“過了柯伯城就是翡斯蘭了。”恩特深吸了一口氣,青草的芳香充斥著他的鼻腔,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見到斯圖澤爾殿下了。
洛基雙手架在額頭上做瞭望狀,葡萄酒般的紅眸中閃動著興奮地光芒,這一路上他眼中的這種光芒從來都沒有暗淡過,對他來說任何事物都是新奇的,高山,河流,花草,都是幽暗的森林裏所沒有的。
溫暖的風吹拂起歐費茵粉色的長發,她的心情從來沒有像這樣舒暢過,仿佛心裏的所有塵垢都被這清風拂去。歐費茵瞥了一眼神情興奮的洛基,挑起了嘴角,根據洛基並不準確的時間觀念他已經過了二十個春秋,但是在所有人看來他的心還是一個孩子的心,雖然一張臉被繃帶緊緊纏繞但是眸子裏的稚嫩無法逃避出觀者的眼眸,畢竟洛基長久的生活在妖怪橫行的森林裏,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走出過那片森林,父親去世後身邊便空無一人,歐費茵甚至驚奇洛基常年獨來獨往的生活竟然沒有讓他患上失語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