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手頓了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關了門。
“早上好。”他慢條斯理的往隔壁房間走,準備去換衣服。
程溫如有點服氣,掃程雋一眼:“苒苒她小姨是不是讓你睡隔壁?”
程雋開了門,眉眼聞言,輕聲笑:“想多了。”
程溫如:“……”
半個小時後,書房。
程雋進去的時候,程溫如正在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一個程溫如有點眼熟的名字——
何錦心。
最近京城頗有些名頭的一個政客。
多方勢力都有拉攏的苗頭。
“你什麼時候管稽查院的事兒了?”程溫如抬頭看了眼他。
“查些事情。”程雋給自己倒了杯茶。
程溫如頷首,也沒多問:“稽查院最近有幾人找我,這個何錦心是個可造之才。”
聞言,程雋才抬了抬頭,聲音不急不緩:“最近別摻和稽查院的事兒。”
至於原因,他沒細說。
程溫如知道程雋說這話,不是空穴來風,若有所思的點頭。
半晌,她又想起來一件事兒:“那個樓月究竟什麼時候走?這邊好多人苦不堪言,比肯尼斯還麻煩。”
程雋打開電腦,骨節分明的手正握著鼠標,側著的眉眼隱隱間萬般風流:“這個人我管不了他。”
要是肯尼斯他還能說上兩句。
“行吧。”
程溫如徹底沒轍,樓月秦苒是能說上兩句話的,但秦苒現在特殊時期,縱使是程溫如,也不敢當著程雋的麵拿這件事去打擾秦苒。
她今天來是有些事兒跟程雋商量,商量完之後,就出去等秦苒起來。
程溫如出去之後,程雋才重新拿起稽查院的文件,精致的眉尖擰了擰。
他坐在椅子上思忖了幾分鍾,才拿起電話給常寧打過去。
**
一個星期後。
何錦心生日,何晨帶了生日禮物回去,何家熱熱鬧鬧的準備。
就是從頭到尾沒有看到何錦心。
何父也沒如以往那樣挑何晨的刺兒。
何錦心這幾年回來的早,何奶奶嘴裏念叨了幾句,不過也沒說什麼。
何晨見何錦心不在家,何奶奶又拉著她嘮叨,她聽了一會兒,就出門走了。
出去的時候,剛好遇到匆匆忙忙進來的男人。
“姐夫,你一個人回來的?”何晨看了他一眼,挑眉。
這是她姐夫,俞弦。
俞弦麵容似乎有些疲倦,看到何晨,他笑了一下,“嗯,你現在出門?”
外麵燈光弱,何晨沒看到他的臉色,沒太在意,“明天早起還要上班,對了,姐姐的禮物我留給阿姨了,你待會兒幫我拿給我姐。”
“好。”俞弦點點頭。
等何晨離開後,他臉上的笑容頓失。
到何家後,他也沒有去看望何奶奶,直接找到何父。
“錦心現在怎麼樣了?”何父看到對方,急切的開口。
燈光下,俞弦的臉色並不好,眸底都是黑眼圈,聞言,搖頭:“她被重點看守,我見不到她。”
“怎麼會……”何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錦心不會知法犯法,泄露機密的……”
“錦心的事,您沒跟小妹他們說?”俞弦回想何晨跟傭人的態度。
何父怔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搖頭,苦笑連連,“徒惹他們擔心,尤其小晨,她跟她姐感情好,要是知道肯定忍不住,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種時候,我不能讓她拖你們後腿。”
俞弦點頭,“今天我來,是想跟你囑咐一件事,不管到時候調查人員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
“我、我知道的,女婿,”何父抓著俞弦的手,跪下來,“你一定要救救錦心……”
“我知道,我一定盡我所能,您快起來……”
**
俞弦從何家出來,在門口站了好半晌,才按著眉心回到家。
回到俞家。
“少爺,您回來了?檢察長在裏麵等你呢。”俞父的秘書小聲開口,“您說話小心點,他正在生氣。”
俞弦進了大廳。
沙發上其樂融融的坐著幾個人。
“小弦回來了?”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把懷裏的小孩放下,笑眯眯的看向俞弦。
這個看起來跟俞弦差不多大的女人,是俞弦後媽。
俞弦看也不看她,直接轉向他父親:“爸,我有事找您。”
“要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我勸你不要想了,早點離婚,否則,跟我斷絕關係。”俞父頭也沒抬。
“爸,你明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俞弦太陽穴青筋畢露。
“那她手裏怎麼會有當年的案底?不管什麼原因,動用私人權力拿S級別權限的案底,就是大罪,知法犯法,更罪無可恕!俞弦我看你是昏了頭,想讓你老子也搭進去嗎!你今天要還是管她的事,就滾出俞家,我沒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