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灝櫟的腦海一片空白,思緒萬千卻理不清頭緒。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季如月和紫蝶之間的關係。紫蝶的簫聲飄進來,讓風灝櫟頓時變得清醒。他把季如月的手放回被窩裏,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
風灝櫟望著還在睡夢中的季如月,心底湧起了莫名的悲傷。他倚靠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他尋思著將來的日子該如何過,失去了堅強有力的家世背景和一生享用不盡的的財富,他必須像平凡的男人一樣,想辦法養活自己和妻子。
該去哪裏呢?風灝櫟不忍心紫蝶和季如月跟著他吃苦,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從出生到現在,風灝櫟第一次感覺到作為一個普通人的煩惱。
“相公!”季如月很開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可以見到風灝櫟。
風灝櫟換上輕鬆溫和的笑容,把季如月從床上扶起來。“感覺好點兒嗎?傷口還疼不疼?”
季如月笑顏如花的搖了搖頭。
“蝶兒應該把早飯做好了,我帶你出去吃吧!”風灝櫟不得不麵對的現實,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他必須讓季如月接受紫蝶,以後的生活才能繼續。他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官位,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此刻他唯一能抓住的,就隻剩下紫蝶了。
對季如月的責任和義務他不能拋下,對紫蝶的愛他更加難以割舍。風灝櫟看著季如月眼中的憤怒和委屈,低下頭仿佛哀求般的說道:“如月,蝶兒畢竟是你的姐姐。”
“她不是我姐姐,她隻是一個冷血的殺手。昨天晚上她想要殺我,難道你忘了嗎?”
風灝櫟沉默不語。他很想告訴季如月,勾心鬥角不是她所擅長,她的這些小伎倆在久經官場的風灝櫟眼中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他不想揭穿季如月讓她難堪,緩和了語氣說道:“也許……隻是一個誤會!聽話,起床吧!”
“我不出去,我不要看見她!”季如月任性的鑽回被窩,用被子蓋住頭,拒絕跟風灝櫟溝通。
風灝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他來到廚房,桌子上已經擺放了精致可口的飯菜,卻不見紫蝶的身影。風灝櫟叫喚了兩聲也沒有人應答,他的心馬上變得很不安。他走到門口,看到門框上差著一朵紫色的小花,是紫蝶的獨門暗器。上麵有一張字條。
“相知不相忘,事事皆無常。天長地久是奢望,海枯石爛不成雙!”
風灝櫟急忙追了出去,紫蝶的再一次不告而別讓風灝櫟傷透了心。她說過,她不會再離他而去;她說過,要一輩子陪伴在他身邊;她說過,在他們白發蒼蒼的時候依然要牽著彼此的手。為什麼?為什麼她一次又一次不遵守諾言?
風灝櫟不能忍受這樣的結局,他已經一無所有,支撐著他積極向上的精神動力就隻剩下紫蝶,如果她也走了,他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紫蝶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才能邁出那道門檻,她知道,她走以後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天大地大,她真正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即使想要四海為家都變成了不可能的夢想。紫蝶站在懸崖之上,望著眼前一片蒼翠的參天古樹。風聲在耳邊呼嘯,她閉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風灝櫟溫潤如玉的微笑。
蝶戀仙子回到百花穀接掌喋血令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江湖,武林中再次掀起了驚濤駭浪。讓人出乎預料,紫蝶在接管之前廣發英雄帖,邀請武林同道進入百花穀觀禮。
從喋血令在江湖上崛起的那一刻到今天,百花穀一直隻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被神秘色彩所籠罩,紫蝶發出去的英雄帖無數,可是到了她接任的那一天,來觀禮的人卻寥寥無幾。幾乎沒有多少人敢邁進百花穀,害怕被喋血令的人設計陷害。
對於這些傳聞,紫蝶一笑置之!
接任了喋血令令主之位,她就要終身不嫁,永遠留在百花穀中與蝴蝶為伴。紫蝶站在百花叢中,望著蝴蝶翩然起舞,嚐試著微笑。這樣的平靜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在這一刻,風灝櫟在哪裏?季如月在哪裏?他們是否過得很開心?
紫蝶關閉了通往百花穀的機關埋伏,迎接來觀禮的客人。她在師父的靈位前發下重誓,從今以後會一心一意留在百花穀,與姐妹們患難與共,不離不棄。
“接了這枚令牌,你永遠都不能反悔!”
進行完所有的儀式,掌令的人最後與紫蝶確認。
紫蝶跪了下來,雙手去接令牌。
一枚石子從窗外射了進來,朝紫蝶的脈門襲擊而來。紫蝶側身閃過,隻見門口站著俊朗挺拔的身影。
“我不許你接掌喋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