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媱還要再說,卻被傅哲帆搶了先:“大小姐,你就知足常樂吧,那些案子的分紅少得可憐,你不會想全吞了吧。”他站在大老板後麵朝她拚命使著眼神。
的確,自從出道以來,葉夕媱沒有循著幾位師兄的路線,專為富豪打官司,又或是選擇社會關注度大的案子。恰恰相反,她選擇的案子裏,被告都是些受了冤屈或是壓榨的普通人。作為一個律師,她薪水少得可憐,知名度也不高,但是至少還有個好名聲。
自然,也因為這些官司的成功,她得罪了不少權貴,差點就在這一行混不下去了。不過還好,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現在的這個老板收留了她。
如果現在她還這麼不給麵子,恐怕真的要露宿街頭了吧。
懂了傅哲帆的意思,葉夕媱當然不能再推脫了,隻好點頭應允。
晚上到了麗華酒店,由侍者引著進了宴會廳,葉夕媱頓時就被絢爛的燈光閃得睜不開眼。
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靠近這樣燈紅酒綠、豪奢無比的場麵了,而很多年前那些有關於名利場的回憶都像是褪了色的衣服,被時光一曬,就顯得透明單薄,再無半分值得留戀的風景。
可是時隔多年,葉夕媱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再次靠近這個世界。曾經像個垃圾似的被無情地丟出去,難道如今還要像條狗似的拚命想要擠進去麼?
事務所裏的小姑娘基本上都來齊了,這一次一個個都心甘情願地用一個多月的工資去租一條華麗的裙子,用整個下午到美容院做了個臉又化了個精致的妝,打扮得光鮮亮麗。真沒想到,素日裏那些穿著保守製服帶著眼鏡、啃麵包饅頭的小姑娘竟也可以這麼美麗動人。
看到了葉夕媱,她們都湧了過來,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這才道:“有沒有搞錯啊,夕媱,你怎麼穿這麼保守?這條裙子是什麼牌子啊?好幾年前的樣式了吧!”
葉夕媱滿不在乎道:“姐姐妹妹們,我整個下午都在看卷宗好吧?明天就要開庭了,我忙得要死,哪裏還有時間選衣服化妝啊!”
“可是今天不一樣啊!好多名流都來了呢,要是能釣個金龜婿,我還管開庭幹嘛呀!”
葉夕媱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問:“袁先生和老板在哪裏啊?我打個招呼就走了。”
“剛剛看到袁先生和一幫名流去了那邊,老板不知道有沒有去。”其中一個女孩就壞笑著看著葉夕媱,道:“你去和袁先生打個招呼,說不定就能迷倒個有錢人呢!”
葉夕媱笑著擺擺手,隻道:“我哪能和那些明星模特比。更何況,裏麵還有貨真價實的名媛呢。怎麼也排不上我呀!”
一幫人還在笑語,然而宴會廳內去有一瞬間的安靜。眾人不解,朝著主辦者袁先生那兒看去,就見他手底下的一個秘書神秘兮兮地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話,袁先生一聽神色立馬就不同了。他急急忙忙地放下手中的高腳杯,朝著身邊的人道了個歉,一路小跑著到了門口。
旁邊便有人竊竊私語,問:“喲,誰這麼大架子,還能讓袁先生親自迎接?”
“難不成還能是特首?”
正好看見了大老板站在另一邊,葉夕媱立馬就撥開身旁的人群,徑直走到了大老板身旁。她歉意地笑笑,隻說:“老板,我一位當事人找我谘詢點事情,我恐怕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