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城樓之上,玄色衣袍隨風拂動,奕王慕靖深沉的雙眸透著陰毒之色,冷笑望著下方廝殺的將士。
“殿下,我們是不是早就錯了?能不能……就此停手?”虞悠垂眸緩慢閉上眼,不願再看這血腥的廝殺。
“你的確是錯了。”慕靖唇角笑意陰惻,手掌悄然落在身側的佩劍之上。
瞬間,利劍出鞘,刺中虞悠的心口。
鮮血隨之溢出,虞悠皺眉,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他手中的劍,沉聲質問:“殿下為什麼?”
“想知道嗎?本王,從來沒有愛過你。你隻是本王棋局中一顆重要的棋子。如果沒有你,你爹怎麼會把兵權借給本王?本王今日又怎能殺進皇宮?本王今日又怎能屠盡鍾吾皇族!”
胸前的血跡順著淡紫色薄衫流淌,虞悠淒然一笑,眼中驀地升騰起痛恨之色,整個人搖搖欲墜。
“悠兒。”一襲白衣的鄭天離不知何時已經越過重重廝殺趕來,素白的衣衫之上血跡斑斑。
虞悠驚惶回頭:“天離哥,你怎麼會來?”
“悠兒,虞叔叔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明白?”鄭天離一步步靠近她,眼中是難掩的沉痛之色。
“不可能,我爹怎麼會死?不會的……”她轉頭怨恨的盯著慕靖質問:“是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本王也沒做什麼,隻是送了他一杯酒,以示感謝之意。”
“那酒……有毒?”虞悠手上早已染滿鮮血,拚盡全力站起身,發了瘋一般揪住慕靖衣襟嘶喊:“慕靖,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虞悠!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慕靖手中劍未鬆,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開。
“慕靖,這三年,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為你喝下墮胎藥,幫著你籠絡朝臣堵住悠悠眾口;為你說服我爹,收攬兵權;為你出謀劃策迷惑皇上廢除太子。皇上本已答應要立你為太子,你卻因趙丞相幾句話皇上有所動搖為由,殺進皇宮清君側,我也拚盡一切幫你。可你卻要屠盡鍾吾皇族害死我爹。他們都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就能如此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虞悠淒楚喃喃:“還有你答應我的,此生絕不負我,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慕靖眼神幽深的可怕:“可是虞悠,你忘了!你知道的太多!既然你那麼愛我,那就替我擔下這一切吧!”他眼中寒光懾人,又是一劍迅猛刺出。
鄭天離拚力擋下身側廝殺,迅速擋在虞悠麵前。
一劍刺穿胸膛,鄭天離緊抱著虞悠,,口中鮮血順勢湧出,眸色疏淡遙遠若天上星辰:“悠兒,是我沒有攔住你。早知道會這樣,成婚之時我就該拚盡一切帶你走,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不會的,天離哥,你不能死,你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的。”鋪天蓋地的恐懼將虞悠整個人緊擭,眼淚亦是肆虐如雨。
“如此情深意重,那本王就成全你們去地府做一對鴛鴦吧!”慕靖陰冷一笑,手掌間聚集內力,反手打在鄭天離身上。
鄭天離口中鮮血驟然噴湧而出,慌忙鬆開抱著虞悠的雙臂。虞悠倔強地緊抱著他不肯放手,眼中的淚滴滴落下,似是要湮滅一切自己不願麵對的血腥殘忍。
鄭天離虛弱低語:“悠兒,放手。”
虞悠清瘦的身形隨著鄭天離往城樓邊沿倒去,胸口的血不停流淌。清風揚起她如瀑長發,淒美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