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累了,夏小一睡的特別的香,已經好幾天沒有睡的這麼安穩了。這溫暖的感覺,讓她恍惚有種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覺。
“媽~”
夢囈著喊出聲,一滴清淚從夏小一緊閉的眼眸順著眼角緩緩滑落,最後淹沒在軟軟的枕頭裏。
清晨的陽光調皮的透過窗簾鑽進房間裏,夏小一條件反射般馬上就醒過來了。她睡眼惺忪,半睜半閉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嘴裏嚷嚷著:“完蛋了,我怎麼睡了這麼晚?天,我得趕緊去熬粥,不然等會兒老媽吃……”
“別吵。吵死了……”
夏小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床底下一個不耐煩的男聲給打斷了,隨之是一個突然飛上來的枕頭,瞬間清醒的夏小一很利索的躲過了枕頭的攻擊。
她吞了口唾沫,屏住呼吸爬到床另一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白的段仁浩蜷縮著睡在地上,昨天晚上捆綁他的那些衣服七零八落的丟在他身側。這副景象看著讓夏小一瞬間聯想到那些睡在公園裏的流浪人士,恍惚間覺得昨晚自己好像做的有點過分了,應該給他身上蓋上一床薄薄的被單才對。
段仁浩雙眸緊閉,顯然還不願意醒來。夏小一坐回另一邊的床上,也不吵醒他,自己也落得清淨。她得好好消化消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一個禮拜前,她還是一個生活在城中村裏的野丫頭,從小到大與母親相依為命,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但是也活得自在。不過這一切平靜的生活都從她母親的突然暈倒被檢查出急性肝炎就開始結束了。
昂貴的醫藥費讓原本就清苦的家庭更是變得一貧如洗,能借的親戚也都借了,卻還是杯水車薪,眼看著日子就要走到絕路的時候,那個從小到大一直被母親掛在嘴邊的男人突然出現了。
夏小一覺得自己的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個午後。那天是她的二十歲生日,然而她卻沒有心思去想著如何過這個生日,心裏滿滿的都是在發愁還沒著落的醫藥費。而當她滿懷心事的回到家裏時,卻發現一輛與破敗的這裏格格不入的黑色賓士停在她家門口。
鐵門的鏽跡斑斑和展現發亮的黑色車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天的陽光很大,車身反射的光線很刺眼,讓夏小一忍不住用手遮在眼前。
當她正要打開門進屋的時候,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男子自稱是她的親生父親。對於這個半路跑出來的親生父親,夏小一自然是不相信,然而當她把男人帶到母親病床前,看著她雙目含淚,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子時,她相信了這個人確實就是讓她母親念想了二十年的男人。
原本以為好日子要到了,但天下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夏小一算是見識了。出了醫院之後她的父親,夏林就開門見山的告訴的她自己可以支付所有的醫療費用,並且請來最好的醫生,但前提是要夏小一認祖歸宗,並且接受家裏給她安排的一門很好的婚事。
就知道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但情勢所逼,她猶豫了一天,最終還是和夏林簽訂了一份協議書,夏小一管這叫“賣身契”。
此時此刻她真的有種被賣了的感覺,而且還是被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
天已經亮了很久了,夏小一的肚子也餓的咕咕的叫個不停。沒有任何人來敲門,初來乍到,她也不知道這段家是個什麼情況。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裏,她還是得悠著點才行。
實在餓得不行了,夏小一也沒有辦法再這麼幹坐著。而段仁浩還沒醒,而且好像還睡的很舒服的樣子。這讓夏小一心裏頓時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她毫不客氣的用腳踢了段仁浩幾下。
“喂,起來了。”
段仁浩動了一下,但是仍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起來吃早餐啦。。”
夏小一幹脆跑到他身邊對著他的耳朵大叫起來,嚇得段仁浩一個激靈的彈起來,兩人冷不丁防的撞了個正著。
“今天吃什麼?”
段仁浩醒來的第一句話讓夏小一更是氣惱不已,她揉揉腫痛的額頭,心裏嘀咕著這人的腦袋是不是鐵做的呀,怎麼這麼硬。
“說到吃的你倒是挺積極的。”
夏小一不滿的嘟囔,肚子在這個時候很不適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她倒是想知道今天早餐吃什麼。
段仁浩看了一眼夏小一滿臉的不悅,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用手隨便梳理了幾下頭發,“走吧,下去吃早餐。”
夏小一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此刻的她似乎能聞到空氣裏香甜的牛奶味。
待兩人簡單的洗漱完畢下去的時候,已經看到餐桌上除了他們兩個的空位置其他都已經坐滿了。
夏小一覺得特別尷尬,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衝每個人牽強的賠笑。她有種第一天上班遲到的那種感覺,此刻好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讓她在剛醒來的時候就趕緊下來。
相比之下,段仁浩倒是很坦然的就直接坐在其中一個空位置上,夏小一見狀連忙在他身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