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怡也凝定他,兩個血緣至親就這樣對峙了一分鍾之久。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再喊他:“笙輝!”夠了!我不要再看到他們這樣。
淩笙輝全身一震,眼角的神經狠抽幾下,大力地甩掉淩心怡的手腕,奔過來就握住了我的手。
淩心怡一個趄趔,手扶住了牆體才站穩了,我看到她的嘴角挑起一絲冷笑,她握著拳,扶著牆走向門口。
“大海,快點!”淩笙輝催促著大海,一下把我的手放在嘴邊嗬吻。
我感覺得到他在心疼,尖酸地熱淚從我心髒最深湧上來,激烈地占據了我的眼眶,可我死忍著,眨眨眼睛安慰他:“我沒怎樣,我不疼不痛,那些人還給我輸液。”
“乖,別說話了。”淩笙輝摸摸我的臉,他突然看到輸液管上我的血在倒抽,於是大驚失色,連忙放下我的手去看輸液瓶。
“大海,醫生呢?!”他大聲質問大海,飛快給我拔掉針頭。
“已經通知了,快到了!”大海趕緊應他,用絕緣剪一點點的剪著,生怕傷到我。
“笙輝,別著急,我沒事。”我放柔了聲音安撫他。
“醫生來了。”Jenny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很快,Jenny和家庭醫生一前一後奔進室內,淩笙輝連忙讓開位置給醫生幫我檢查。
“宇倫帶著人追過去。”Jenny不無擔心的對淩笙輝說。
淩笙輝煩躁地說:“你讓他快回來,別追了!快去通知他!”
“好,好!”Jenny一疊連聲地說,轉身走到門外打電話。
大海剪開了腳銬,我舒了口氣,動了動有些僵的腳,大海轉過一邊開始剪我的手銬,我看到他一額的都是汗。
醫生給我檢查完之後,對淩笙輝說:“少夫人沒有大礙,那些人給她輸液都是些營養補給,我還是那句話,讓她安心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這邊送走醫生,那邊大海也替我剪開了手銬,淩笙輝迫不急待地橫抱起我走出了這間室。
這是個類似農家莊的院子,房子全是平房,我說為什麼這間室這麼亮呢,原來室外全是薄膜罩著一畦畦的菜地。
現在太陽西斜了,反射得更厲害,我都快睜不開眼了,這四周空曠得讓我覺得……一架飛機從頭頂呼嘯俯衝過,莫非這裏是桃園附近?!
“這裏是桃園?”我問淩笙輝。
好吧,我順眼一看四下裏,一大幫他的手下都站滿了院子。
“嗯嗯。”淩笙輝在眾目睽睽下吻了吻我的額頭,還好,那些手下人都低著頭沒敢看我們。
這時,鄭宇倫和Jenny進了院子,他看到淩笙輝抱著我,立刻說:“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事!我們按行程走!大海,讓他們撤了!”淩笙輝一聲令下,抱著我走出院門。
大海應了聲,然後他開始訓話:“你們各自撤回去!”
院子門口停了長長一條車龍,足有二十幾輛車,還全都是麵包車和商務車。
大海趕超了我們,打開一輛全新的商務車後座車門,淩笙輝將我放上去坐,他自己再跨上來抱緊我。
商務車很快啟動,我抬眼看著淩笙輝緊繃的側臉:“我們這是去哪裏?”
“曾浩龍有私人飛機送我們去澳門。”淩笙輝攬緊我的肩膀,用下巴貼熨著我的發旋:“盼盼,我帶你去澳門靜養,直到生下孩子。”
“哦——”我漫聲應了他。
還是要到澳門去了,因為台北都呆不住!澳門好,我也想轉換一下心情!
“盼盼,我們不要回來,我不想再回來了。”淩笙輝沉聲說,聲音裏有著一種濃濃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