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一定是聽到我跟他媽媽說的話了,因為他臉色帶了點痛苦。
“盼盼,對不起。”他喃喃說,眼睛始終緊閉。
“幹嘛這樣說?是我一直領受你們家的恩典,你這樣說會讓我折福的。”我一跺腳,轉身就走。
“盼盼,以後你是我親妹妹。”他衝我背影來了句。
“不止親妹妹還加上紅顏知己,這行了吧?”我回過頭,笑著對他聳聳鼻子:“不要送我,快進去看看你媽。”
我在短時間內完成兩件大事,心裏好輕鬆。
心情愉快,日子過得也快,眨眼過了一周。
這天中午剛和杜莎吃了飯回公司,淩笙輝就打電話來找我。
“盼盼,你有沒有看報紙?柏豪清盤了,相信很快會易手邰正源。”他懶洋洋的說。
我的心髒劇跳,本能的追問:“然後呢?”
“然後看邰正源怎麼逼死伍凱。”淩笙輝語氣輕飄飄的,好像他能看透邰正源將要采取什麼行動似的。
“……邰正源會怎樣逼死伍凱呢?”我這句問話,像是問淩笙輝,也像是自言自語。
過後,我才意識到我稱呼正源哥為邰正源了,我苦笑,我跟正源哥之間,徹底生分了,我是我,邰正源是邰正源。
“他有辦法逼得伍凱跳樓,如果他真要逼的話,會邀請你到場觀看,我嘛,這一次就特許你去。”淩笙輝還是用慢條斯理的口吻說話。
“切!”我嗤了聲,頓一頓,話鋒一轉:“你在澳門待到什麼時候?”
“怎麼?想我了?”他來精神了,在那邊笑。
“唔,想了。”我隨著心意說實話。
他收住笑聲:“我也想你,可是,正跟人談得密鑼緊鼓,沒辦法分身。”
“我沒要你回來,沒談妥之前不許回來!”我惱了,咬字特別重。
“這隻是第一階段,談意向,要談妥還很漫長,你真不要我回來?”他半認識半調笑的問。
“我要你回來你真能回來?你自己把握著行程倒來問我!不說了,我要跟杜莎談事情。”我聽到他說還漫長,我心情瞬間煩躁了。
掛了線之後,我看著屏幕有一秒鍾恍惚,鈴聲突地響起,嚇了我一跳,看看來電號碼,沒有標名字,但那是邰正源的手機號!
淩笙輝料事怎就這麼準?!我接聽了:“正源哥?”
“盼盼!快來柏豪!我讓你看一出好戲!”邰正源的聲音意氣風發,連喊我名字都顯得中氣十足。
他真要動手逼死伍凱?我皺皺眉,心裏有個小聲音對自己說:要去柏豪,去那裏看看,爸爸被伍凱逼得跳樓,如今報應不爽,伍凱又要被別人逼得跳樓?!
“你要逼伍凱跳樓?逼他從柏豪跳下去?”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是啊!他怎麼逼死你爸的,得血債血還!盼盼,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快來!”邰正源說完,立刻掛斷線。
我揣好手機,抓住包包馬上往外衝,駕車去柏豪的時候,我打電話給鄭宇倫,他聽了我說的話後表示他也要趕去。
我的心髒在擂鼓,就像那次我在學校接到電話後趕往柏豪時的節奏一樣,爸爸,皇天有眼,你的冤仇今天得報了!
到了柏豪廣場前的路邊,我遠遠看到大堂門口安保森嚴,債主們被擋在門外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我隨便停放車子,路邊一溜兒的車子都是亂擺放也不差我這輛,沒想到,鄭宇倫的車子正好停到我後麵刹住。
我們倆下車後一起往前走,我拉著鄭宇倫去柏豪的地下停車場,那兒有員工通道和卸貨專道,從那裏溜進去坐貨梯上樓。
貨梯隻能到客房部最高層,沒辦法上去辦公區域,我隻好打電話給邰正源,讓他派人下來接我們,因為所有電梯被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