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漠走進浴室,開著水龍頭,任由著那水嘩啦啦地洗刷著。
水從他的頭一路蔓延到腳下,但痛苦的無奈卻是由內到外散發出來。
一個拳頭揮灑到牆壁上,冰冷的水珠如天女散花般散開,像是被宋漠的憤怒嚇得落荒而逃的珍珠。
就連水仿佛也感覺到了宋漠內心的苦楚,正在四處逃逸。
宋漠的嘴唇蠢蠢欲動,但是卻一個字也無法脫口而出。千萬個無可奈何像一棵纏綿的樹藤那樣困擾著他的心。
最後在水的伴奏下,他的拳頭卻是越發的用力和頻繁了。
性感的嘴唇微微張開,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著那嘴型好像在說兩個字:“惜惜……”
深邃的眼神裏,無可奈何的深情,更多的是痛苦的糾結。
這冰冷的水也沒辦法洗刷掉他身上那股濃鬱的憂傷。
是命運,也是挑戰。
“惜惜,我不會放棄你的。”眼珠子滲透出那恐怖的血絲,很明顯,他已經嚴重的睡眠不足以及過度操累了。
在這段日子以來,他沒完沒了地守著顧惜,他隻想讓自己和顧惜重拾快樂的時光。
他以為自己隻要死纏爛打,就一定可以讓顧惜回心轉意。
誰叫他們兩個多了一段莫名的仇恨。
仇恨?
宋漠一想到這個詞,就馬上憤恨地把手裏的毛巾發泄般地丟到了地上。
什麼殺母之仇,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她們宋家有過這麼一回事,但是他知道現在顧惜肯定是在氣頭上,她都那樣子說了。
自己也被他罵走了。
因為顧惜的那個所謂青梅竹馬守在她的身邊,更是讓他寢食不安。
那天他看到了程顥向顧惜表白,他知道他們是在演戲,但是程顥對顧惜的用情卻是真的。
感情這種東西,最忌諱的就是趁虛而入了。
而自己去找他挑戰,沒想到弄巧成拙,連在道館都呆不下去了,正是給了程顥一個大大的機會,宋漠現在是越想越後悔。
自己真不該一時衝動。
為今之計就隻能把那年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因為現在隻有這樣子做,自己和顧惜的感情才會毫無障礙。
對,他應該重新振作起來,冷靜下來想辦法,而不是在這裏怨天尤人。
他隨手穿上一件浴袍,從浴室裏麵走了出來。
剛剛踏出浴室門口半步就看到了一個穩穩的身影正坐在房間的椅子,就連背影給人的感覺也是那麼嚴肅。
宋漠先是憋了一眼,然後就直接忽略,目不斜視地走到自己的床上,然後就直接,把雙手放在頭後麵,睡了下來。
那悠閑的動作,傲慢的表情,簡直就好像去沙灘上度假那樣。
實在看不下去的宋思遠重重地噴了一下鼻孔的氣,似乎在壓抑著內心強大的憤怒,抿著嘴唇,對著宋漠說著:“你玩夠了沒有?”
床上的人就好像睡著了,那樣沒有絲毫的回應。
宋思遠有些怒了,斥訴道:“你這下應該死心了吧!都說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逃婚,什麼殺母之仇……”
語氣裏帶著種種不屑,就好像在批評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床上的人似乎受不了宋思遠如此說三道四,猛得從床上反彈起來,對著宋思遠吼了一句:“你說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