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弦是想管管秦晴這目無尊長的話,但是他在談話中也漸漸明白想讓這兩人冰釋前嫌幾乎是不可能,除非夏七七那個流產的孩子回來了,塗正南才有可能會放下心底的仇恨。
這局勢越來越僵持,狠狠的打了一下秦深,夏七七低聲嗬斥著他:“是你弄得吧?現在這個局麵你開心了?”
秦深似乎一直都在狀況之外,塗正南的凶狠以及秦晴的強硬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他在將這事情說給塗正南聽到時候僅僅隻在了夏七七老公的立場上。
可此時當塗正南將怒火散發在了他們家庭裏每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對塗正南太不了解了!
雙手撐住了自己的下巴,他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眸,與夏七七對視著,他盡量壓著自己的聲音道了一句:“是,我太魯莽了!”
不管周遭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坐在夏七七他們對麵的塗安焰眼神就一直都沒有分神過,他時不時的會看上一眼夏七七,很不意外的又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裏。
心頭的醋味簡直是越來越濃,雖然早已認清現實,但他卻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情緒,猛地又將杯中的香檳一口喝下,他深灰色的眸子裏不僅僅隻是憂鬱了,更多了一份絕情。
“秦晴!你夠了!”他的聲量忽然增大,那雙深灰色的眸子一下從夏七七身上跳到了秦晴的身上。
其他人顯然都沒有準備,在聽到他這一聲低吼之後頓時都傻眼了,這是塗安焰第二次情緒爆發,在往常的日子,這種事情是鮮少出現的。
平日裏即便是塗安焰再不耐煩或是再怎麼生氣他也等保持自己的涵養,大聲說話這簡直不是塗安焰的作風。
但是對於這一切,秦晴卻是一點都沒有被嚇到,因為當塗安焰一心一意在注視著夏七七的時候,她也正沒有雜念的在看著他。
也正是這份沒有雜念的眼神才讓正打算繼續發作的塗安焰陷入了一種沉默,眼神能看穿一個人,在秦晴的眼神裏,塗安焰好像看到了自己。
絕望、無助、孤立一人,這樣的秦晴和他的心境完全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秦晴的模樣跟他完全不像,或許他可能會誤以為自己照鏡子。
生硬的別過了自己的臉,想要責怪她的話語又全部被他咽下了肚子,他有什麼資格去怪罪秦晴呢?明明他們倆都是一樣的人,都是為了愛而迷茫,也都是為了愛才執著。
抓到了他的眼神變化,秦晴有了一絲得逞,她放下了一直被她抓在手中的水晶杯,不依不饒的追問著:“我怎麼夠了?你說說看啊?”
“這下你滿意了吧!”好好的一頓飯最後居然演變成了這種局麵,本來滿心歡喜的夏七七現在是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了。
分明在開飯的時候,大家都在討論她跟秦深的婚事,可是到了最後,兩家子人卻變得不像是親家而像是兩家仇人。
唯一初心不變的隻怕就是趙穎和方玲,但明顯她們倆的力量是單薄的,無論怎麼試圖扭轉乾坤,結果都是收效甚微的。
夏七七的指責讓秦深也是腦袋疼,他將夏七七的手的握進了自己的掌心,不停的用大拇指摸索著她的手背,他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秦晴,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原本想要避開秦晴而轉過去的臉一下又轉了回來,他深灰色的眸子裏帶著警告的意味,語氣也更顯的深沉了!
已經30歲的秦晴早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無論是誰都覺得她高傲的像個女王,按理說這種鬧脾氣的表現本不應該在她身上出現,可就像是塗安焰的反常一般,她也是反常的厲害。
“安焰,你不要說了,孺子不可教也!”現在塗正南連塗安焰跟秦晴說話都覺得不樂意,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他立馬發聲試圖製止。
對於這塗家父子對自己的警告和厭惡,秦晴似乎毫不在意,這一來一往的對話在她耳邊就像是飄過的風。
眼神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塗家父子後,她冷聲一哼,將杯中的香檳送到嘴邊,她像個品酒師般的靜靜品味著。
旗袍讓她身上韻味更加濃厚,如果可以忽略現在發生的事情,或許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會被她這優雅多情的動作給折服。
等到完全安靜下來後,她忽然發問:“怎麼樣,都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讓我來說說我跟安焰的事情吧!”
她語氣裏的威脅讓塗安焰深感不安,他幾乎隻用了一瞬間就明白秦晴話裏的意思,一把握緊了拳頭,他及其不安的開口道:“你不要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