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她被硬生生的拖到這邊時,心中已經有了許多計較。
她的拿手好戲,可是野外生存中。
一路上,慕容淺月都是在暗暗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為自己尋找一派生機,完全沒有放鬆下來過。
無論在何時何地,她都不曾放棄過。
如若這侍女想要將她拆穿,她就躲到林中,未必就躲不過去。
再加上這一路上她都是步行,想要走回原處,更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更何況,這侍女如何可能不拆穿她呢?
他們是敵人啊。
慕容淺月正想著,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匕首,準備隨時去要了這侍女的性命。
其他人都已經休息同,未必會發現這邊的情況來。
慕容淺月的心中正在暗暗籌謀的時候,卻聽到侍女的一聲歎息。
好端端的,為何歎氣?
慕容淺月正在納悶時,就感覺到身上一暖,竟讓她錯愕了。
侍女將手中的毯子蓋到了她的身上,替慕容淺月稍稍的禦寒,而後就轉過身離去。
慕容淺月留在原地,是相當的吃驚,在受到這般大照顧的時候,竟是有些吃不住了似的呢?
那侍女總是一副以端木雁為先的樣子,從來就不會在意旁的事情,所以慕容淺月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侍女會為難著她。
誰能想到,竟然是為她送來了禦寒之物?
慕容淺月往樹幹的方向移了移,將自己縮在毯子下,小心的將繩子從手腕上取下,將匕首收起。
她看著為了將繩子切下,而劃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已經自行止了血,有的還在滴著血滴,甚至傷口因為過大,竟有些變了顏色。
怕是這一世,她還沒有受到這麼多的傷呢。
慕容淺月將傷口露在外側,不讓被淋濕的衣物碰到它,便淺淺的眯了起來。
隻有養足了精神,才能夠有精力繼續麵對著接下來生會發生的事情。
慕容淺月是打定了主意的,必是要與端木雁死磕下去。
無論在條件是多麼惡劣的情況下,她都睡極好。
故而……不是她自己醒來的。
是慕容淺月感覺到身上的毯子被收起時,將她凍醒的。
她不動聲色的依然閉著眼睛,雙手抓著繩子,瞧著那樣子好像是依然被緊緊的綁著,不得脫困的樣子。
唉!侍女又是一聲歎息,忽然就往慕容淺月的懷中丟了件什麼東西,轉身又離開。
這個侍女倒是暗中相助於她,莫不是為了什麼目的,還是於心不忍呢?
慕容淺月的心裏正在暗暗的猜測著,但是,卻還是沉默得很。
待侍女走遠後,慕容淺月立即就睜開眼睛,看著懷中之物,心中頓時就湧出複雜的感覺來。
竟然是一個油紙包,這是出去買的東西。
慕容淺月打開紙包的刹那,想到的是這極有可能是折騰她的新方式。
往裏麵加一些料,她便凡事不能自控了吧?
哼!也不瞧瞧她是誰?
慕容淺月打開紙包,細細的聞著,小心的品著,竟然沒有有瞧出任何破綻來。
她稍有幾分放心的吃了起來,事後又將紙包塞了起來,方妥當了。
“起程吧!”侍女在那邊揚聲說道,“公主可是等不及了。”
“再等等!”使者連忙說道,“這還要再收拾一下呢。”
“真慢!”侍女不滿的哼著,“大人是知道的,公主從來都是一個急脾氣,千萬不要再耽誤下去,公主會受不住的。”
“是、是!”使者連連保證著。
侍女微微的仰著頭,一副高傲的樣子,轉身離開。
慕容淺月瞧著這一幕,倒是對這位侍女刮目相看。
方才可是幫著她的,現在又可以趾高氣揚的,絕對是有著好演技的。
慕容淺月的心有那麼一刹那,是動了想要將那侍好收入麾下的衝動,但是,她很快就放棄了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興許,這位侍女也不過是瞧著她可憐罷了,如果弄巧成拙,反而有可能會害了她與侍女的性命。
“起程!”有人喚著。
慕容淺月瞧著一名護衛將繩子的另一端,從樹幹上解了下來,將她拉扯到馬車之前,再牢牢的記上。
自始至終,慕容淺月都是跌跌撞撞,相當可憐的樣子,但又咬牙切齒的堅持著,讓人瞧著是分外惹人憐惜啊
“不要慢吞吞的。”護衛喝著慕容淺月,快些跑起來。
跑起來?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慕容淺月佯裝吃力的跟著跑下來,可是每到一處都沒水沒有食物,那侍女也並不是時時的照顧著她,著實是讓她覺得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