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呀,下官一直都在想著,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朝中,做個旅客,也是不錯的。”宇文誠笑著說道。
這也算是大誌氣。
淩君清雖然並非是西暝國人,但不得不提醒著宇文誠,“宇文大人,好男兒是誌自四言。”
宇文誠一聽,便很認真的點著頭,“是啊,旅客走的也是四方呀!”
淩君清被堵得啞口無言,隨即就搖頭苦笑著。
他人的人生,他有何可擔憂的?
他們這一路上也是有說有笑,也讓淩君清知道關於宇文誠的許多事情。
最是不得誌。
因為功勞都不過是因為城中平安而得來的,自然心中有些抑鬱,覺得自己無所事事,最後卻得了好些好事,這心裏也是過意著不去的。
但是這樣的想法在淩君清看來,實在是不可取的。
“難道你不認為,兩國和平,就是你最大的功勞嗎?”淩君清忽然說著。
宇文誠微微一愣,怕是沒有想到,淩君清會是這般說著。
“你要記得,你是守城之將,一旦有戰事,死的就是你保護的百姓,死的是你信任的將士,還有你的家人。”淩君清極為認真的說道,“惟有兩國和平,你身處邊關之城,這就是你的功勞,因為,他們都是平安無事,安居樂業的。”
宇文誠聽著淩君清的話,似是不太理解。
“可是,我畢竟是什麼都沒有做過呀!”宇文誠說道。
淩君清輕輕的搖了搖頭,如若不是因為此處為邊關之城,城中安穩,也算是有利於天隱,他才不會多說一句話。
安慰這樣的不開竅的人,著實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表。
“你是沒有做過,但是,你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去做。”淩君清說道。
宇文誠好像是第一天聽到有人對他講著這些,特別的好奇,非要纏著淩君清說得更多。
淩君清原本是極不情願的,但是,也隻能是耐著性子。
“就比如說……”淩君清還真的是給她支起招來。
這位大人聽得倒是相當的仔細,好像已經巴望著它,重新找到新的自己。
淩君清覺得宇文誠實在是個令他不理解之人,明明是守城之將,卻總想象著通過邊境之戰來證明著自己。
如果真的有這份心,大可以請命調離,前往去燕青國對戰,偏偏又是這樣一個沒有膽量之人。
淩君清隻是覺得與他說了那麼些話,不過是浪費著時間。
“原來,我可以有這麼多的事情可以去做。”宇文誠喃喃的說道,“我知道得實在是太少了。”
的確,看得出來,他知道的的確是不太多。
“此後之路,尚且長遠。”淩君清對宇文誠說道,“我們要學的還有很多。”
“是、是!”宇文誠覺得淩君清說得很有道理。
又或者說,在宇文誠瞧來,誰說的話都未必有錯。
絕對是耳根子軟,隨波逐流啊。
“如果能夠早點與殿下見麵,興許我就不會……”宇文誠立即就收住了嘴,險些就說錯了話。
他偷偷的瞄向淩君清,發現淩君清隻是看著眼前風景,並沒有理會到他的話,才鬆了口氣。
淩君清也的確是沒有聽清,否則,必會留下一個心眼。
“這邊的景角真好!”淩君清甚是感慨的說道,“明天,一定要帶她過來看看。”
淩君清的心裏總歸是記掛著慕容淺月,一時不見慕容淺月,都覺得心中記掛著。
宇文誠忙道,“明日待公主好些了,就可以過來的。”
是啊,可是淩君清不可能將慕容淺月帶出來,必然是女殺手替她,那又能有何意思?豈不是很失望?
“罷了!”淩君清搖了搖頭,“讓他好好休息吧!”
淩君清瞧了瞧時辰,估計也是不早,便以此為理由,準備先回去。
宇文誠立即就露出緊張的神情來,非要讓淩君清再留一留。
若是太刻意,豈不是就容易被人發現了?
淩君清立即就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即就準備往回走著。
“攔著他。”宇文誠喝著。
攔,以為能夠攔得住的嗎?
“殿下,您還是好好的留在這裏吧,可以再教我一些。”宇文誠嗬嗬一笑,已是不見之前憨狀,表情略有些猙獰。
糟糕,中計了。
淩君清將所有的人都留在慕容淺月的身邊,他隻是帶了霜漠與數名暗衛,怕是想要回去,已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想要攔著她,更不會容易的。
“那你試試看!”淩君清喝著,轉身就往回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可不是那麼追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