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底微酸，點頭道：“好。”
潘惟吉在旁邊聽得真切，發出一聲歎息，韓王瞥了他一眼道：“你歎什麼氣？”
潘惟吉道：“沒什麼，將就著先這樣吧。”
韓王道：“你們今天白天到底幹嘛去了？”
潘惟吉道：“這事說起來話長。”
潘惟吉將白日見衛王的事情細細一說，韓王聞言脫口道，“你們居然去見大哥？”
潘惟吉白了他一眼道：“重點是許王故意陷害你和小娥的事情。”
待到整件事說完後，韓王的臉色變得極難看，“二哥竟然想出這麼毒的法子。”
潘惟吉又將我讓他做的事情說了一遍，韓王的臉色稍霽，又道：“趙普給父皇上書了，父皇並不高興。”
潘惟吉眉頭稍挑：“他居然還不死心。”
韓王道：“他說此戰難以獲勝，空耗國家財力，二哥雖然沒說什麼，但那折子是過了他的手的。”
潘惟吉又問：“戰事如何？朝廷中可有奏報。”
韓王道：“今天的奏報還沒送來，不過父皇好像心情並不好。”
我道：“今天哥哥還和我說起戰事，說起官家這般控製戰事短時倒還好，但是時間久了，恐怕難以為繼。”
韓王道：“嗯，已經打了幾個月了，開始出現疲態了。”
潘惟吉道：“恐怕很快要見分曉了，你也早些做準備了，贏了的話，小娥的日子也會更不好過。輸了，你在朝中也不會好過。”
韓王點頭道：“不錯。二哥的事情也要早做打算，我估摸著趙普恐怕想要回來。”
潘惟吉看了看我，對我道：“明天你就等著看大戲吧。”
我想了想道：“不行，明天我還要演戲，哪有小產的婦人出街看戲的道理？”
潘惟吉道：“不錯，正是如此，元休，你想把她栓在身上也得過些日子才行。”
韓王麵色難看道：“那明天我不去上朝了。”
潘惟吉一愣，笑起來道：“你要是和官家說因為小娥小產，你不去上朝了，官家肯定又要怪罪小娥。你還是照舊去上朝，我明天來看她。”他想了想又道：“我幹脆住這裏吧，有什麼事情我也好照應。”
韓王愣住，“什麼？”
潘惟吉道：“你韓王府雖然不大，房間總是有的，給我尋個地方住下總不難。”那模樣活脫脫當初韓王去許王府中鬧著住下的模樣，“我反正也沒地方住了，一會叫人幫我跑趟去收拾東西，我就搬到韓王府住。”
韓王道：“你真不回潘家了？”
潘惟吉反問道：“若是你，還會回去嗎？”
韓王沉默片刻道：“潘將軍若是知道，隻怕會傷心難過的。”
潘惟吉的嘴角上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住在潘家這麼些年了，沒有人認我，除了他。如今我走了，大家也都快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