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寒意，一瞬間讓我想起從前，脊骨都滲出了寒意。他收回了眼神，對宦官淡淡道：“劉娥姑娘喜歡，給做魚湯的廚子打賞十兩。”
宦官應聲出去，屋子裏隻剩下我和他，他走到我的身邊坐下，輕輕攬住我，撫弄我的長發，“你順從聽話不好嗎？”
我軟軟靠在他的懷中，一言不發。他的身子很冷，冷得叫我心生畏懼。
他冰冷的指尖捧著我的臉，“你不要這樣看我，我在你眼裏看不見我。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看見我呢？就像你現在在我身邊，可我覺得卻離你很遠。小娥，你的心裏隻能有我，眼裏也隻能有我，你現在看不見我，以後會看見，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你慢慢耗。”
他的臉越靠越近，我閉上了眼睛，冰冷的唇即將落下時，門吱嘎一聲開了，衛王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意，“什麼事？”
宦官臉都嚇白了，看著衛王欲言又止，衛王不耐煩道：“到底什麼事？”
宦官看著我支支吾吾不肯說，衛王皺眉放開我，走到宦官麵前，宦官悄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衛王有些訝異，對宦官道：“打發他走。”
宦官絞著雙手，為難地看著衛王，吞吞吐吐道：“千歲……他……他畢竟也是……千歲……”話未說完，門再次被打開，一個玉色的人影闖了進來，夾著濃濃的雨氣，我身子微微晃了晃，險些昏倒在地。
我死死掐著自己，方才讓自己沒有倒下，來的人正是韓王元休。
他與我記憶中的模樣似乎有些差別，半月不見，他清減了許多，還是一般的豐姿俊朗，隻是多了幾分滄桑。玉色的衣袍上沾滿了雨水，肩膀和胸口處一片水跡，頭發亦沾了水，垂在肩上，像是在雨中站了許久。
他進屋之後，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目光裏帶著許多看不懂的情緒。
衛王冷冷說道：“三弟這是在幹什麼？”
“今天立春，我自然是來送禮的。”韓王的眼睛並不看他，“每年立春，我都要來送禮的，大哥忘記了嗎？”
“這些虛禮讓下人做就行了，你何必親自跑這一趟？”衛王的眼中波瀾不驚。
“大哥這些日子都不肯見我，想來是有什麼誤會，弟弟要來親自對你解釋道歉。”韓王未有半分要道歉的模樣，相反他的眼冷如冰霜。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誤會。”衛王冷聲道。
“那大哥為什麼不肯見我呢？”韓王看了他一眼，又望向我，“既然你知道那支箭並不是我的射的。”
我心裏一驚，不是他射的？衛王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什麼事情，我們朝堂上說吧，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不想聽這些。”
“大哥這是要趕我走嗎？好，要走可以，隻要我把話說完。”韓王毫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說是嗎？”衛王嘴角浮出一絲笑容，他走到我身邊，將我緊緊抱在懷中，“來，坐下來慢慢說，正好說給你未來的嫂嫂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