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緊緊抱著我不肯鬆手,“小娥,本王向你起誓,一定會幫你,你不要再亂動了。”
我伏在他的肩上,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蘇合香,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所有的不安在此刻安定,沉澱如水。他成了一棵樹,在我的生命裏成長開花,讓這世間所有的苦難變成一抹輕煙。
他將我抱起,放到床上又蓋上了夾被,柔聲問道:“可有傷到?”
我忙搖頭,他又細細看了一番我的身上沒有血漬崩出,方才放了心:“但凡有什麼事,隻慢慢說便是,何苦這般作踐自己?你若再是受傷可怎麼得了?”
我搖頭,拉扯著他的衣袖,“家父之事,千歲何以得知?”
韓王看著我,緩聲道:“三年前的偶然聽過令尊之事。”
“那千歲又是如何得知是我的父親?”我又問道。
他看著我笑,卻不回答。我陡然明白,他大約也曾和衛王一般調查過我,到底是天家貴胄,出入身邊之人都會被調查清楚。想到此,又有些許索然。
他問道:“你父親的事情你可清楚?”
我歎道:“當時年歲小,並不清楚發生了何事。父母雙雙亡故後,我就被伯母……”我險些說出我被賣給劉美之事,忙改口道:“攆了出去,幸虧表哥看我可憐,收留了我。我們隻在家中留了不到旬月,又發生了意外,隻得倉皇離家,至今三年未歸。我曾去打探過父親的案子,隻是無人可告訴我。”
他沉默片刻道:“此事我會去細細打探,你不要著急,若是你父親有冤情,定會還他清譽。”
我眼底熱淚滾出,“若千歲為家父洗淨冤屈,小女願此生侍奉千歲。”
他聽我此言,許久後幽幽歎了口氣:“罷了。你歇息吧。”
數日後,我的傷勢好轉,已經可以起身。韓王依然每天來陪我,隻是不再提父親的案情,我雖然心切,卻也明白,此事乃陳年舊案,並非一兩日之功。
劉美也日日來看我,還帶了小狗黑毛一並來,它一見我甚是高興,扭著尾巴奔向我,柔軟的小身子在我懷中滾來滾去,讓我心緒極好,便鎮日裏抱著它不肯鬆手。它與我同行同吃同睡,二丫瞧著好笑,“姑娘倒像把它當成孩子了,一隻狗而已。”
我不以為意,隻是抱著它不肯撒手,“它可不一般,是不是?”
黑毛乖巧地對我笑,我驚奇萬分:“你看它會笑,它對我笑了!”
二丫放下手裏的盆,嘴裏叨叨道:“姑娘,哪裏有狗會笑的,我看你是瘋魔了……咦,真的會笑。”二丫甚是驚喜,放下手裏的活計奔到我麵前看黑毛,黑毛見她來,站起來抖了抖身體靠我更近一些。二丫甚是惱怒:“怎麼意思?你居然嫌棄我?”
說著作勢要和黑毛掐架,黑毛並不服輸,衝著她奶聲奶氣的吼叫。兩人鬧得歡騰,我在旁笑得甚是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