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看著施玉蘭那樣,嘴角浮起嘲諷的笑。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難怪薄君亦會這麼抗拒她。
“施玉蘭。”薄君亦走到合適的位置之後停下,再一次冷聲喊了她的名字。
施玉蘭沒有應,一副被嚇得不行的樣子,目光卻在不斷地看著四周。
“你幹什麼?”杜朗被施玉蘭抓住手,本想直接將她給扔了,但又一想,施玉蘭怎麼都是薄君亦的母親,說不定看在她被人抓了的份上,薄君亦會心軟一下。
施玉蘭抓住杜朗的心思,“你說呢?想活命嗎?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
“你想怎麼做?”杜朗心裏有點忐忑。他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打算借著施玉蘭的財力,重新讓黑手黨的兄弟們回到國外。
誰知道反倒惹得自己滿身腥!
“還能怎麼做?”施玉蘭冷淡地反問,隨即她一邊按著杜朗的手,一邊用力掙了掙。杜朗被她弄得摸不著頭腦,隻能配合著她演戲。
杜朗並沒有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狠厲。
“正當防衛。”
“一個女人會從一個掐著自己脖子的彪形大漢手中自己逃脫,並在最後關頭將男人推倒在突起的廢鐵上?”
“也許是求生欲太強。”
“倒還不如說她一著急,自己通了自己的任督二脈!”
“沈奕。”
“砰——”
看著自己開車來到他家門前的沈奕,薄君亦什麼都沒問。返身走回去,“關門。”
沈奕撇了撇嘴,剛剛跟老頭子吵完架出來,現在沒力氣跟薄君亦爭吵。悶悶地走進去,小孩子氣地踩著自己臆想出來的薄君亦的影子。
“老頭子說她是自當防衛,起訴不了。”費了那麼多心思,竟然還是讓她給逃脫了,想想還是覺得有些挫敗的。
薄君亦對這個消息一點也不意外。
警察和法院不是個人,是社會的,他們把控著人性最低的底線,但是對於有些超越底線的狡猾存在,他們也沒辦法。
“大叔!”
濃濃第一個看見他。她朝沈奕眯眼笑著,他就是想生氣也氣不了。
“小鬼。”他隻能揉揉抱住自己大腿的濃濃的頭,然後將她抱起來。
濃濃眨著眼睛,一臉的單純無害,然後將自己沾滿了顏料的手掌放在了沈奕的後背。
“沈大哥。”聶尋歡忍住笑,對一無所知的沈奕道。
沈奕“誒”了一聲,心情變得好了點。雖然薄君亦不待見他,但是薄君亦的老婆孩子待見他啊。
這樣就很不錯了。
“誒誒誒!”還不及他高興,他懷裏的濃濃就已經被薄君亦給抱走了。
“坐那。”抱走了孩子還不算,薄君亦還十分強硬地阻止了他馬上就要坐上沙發的動作,指著茶幾旁放著的一張膠椅,讓他坐。
明明他是功臣啊,為什麼會是這樣的遭遇!
天理何在!
沈奕覺得他的做法很不道德,然而看見他無波無瀾的臉,還是乖乖地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