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六月,在所有學生時代,都是一個特殊的時間。
而許諾和他的朋友們,則在烈日的炙烤下,以倒計時的方式,一步步邁向他們學生時代的最終章。
某天的黃昏,梔子花樂隊的所有人,頂著六月特有的悶熱,走到了一個偏僻四方小亭。
“大學四年,就這樣要結束了。”安頔少了幾分平日的嬉鬧,目光慢慢流轉,似乎想把看到的一切,印在腦海裏。
“是啊,太快了,一轉便是四年匆匆,難怪古人曾歎逝水流年呢。”司文也了過來。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張在昌說道。
“宿舍?”許諾挑眉反問。
“不,食堂。”旁邊的魏歌搖了搖頭。
“對啊,那是我們七個第一次見麵,嗯,話說回來,當初許諾你是怎麼想的,竟然一見麵就邀請我們做樂隊。”康健有些奇怪地問道。
“嗬嗬,沒想,忽然靈光一閃,沒過腦子就說出來了。”許諾嗬嗬一笑。
眾人大汗。
“緣分啊,當初一張桌子八個人,偏偏就我們七個人湊到了一塊。”張在昌臉上唏噓,滿是回憶的表情。
大家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如今想來,這些事仿若昨日。
“你們說,要是當初我們沒在食堂遇到,還會有梔子花樂隊出現嗎?”季彥忽然提了個問題,把大家都問住了。
“應該會吧,畢竟我們班上就我們幾個,而且興趣相同,早晚會走到一起。”安頔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可說不準,當時是那裏太吵了,我就腦子一熱答應下來了,要是換了個地方,那種看起來就沒有任何前途的樂隊,我還真保不準自己會不會加入呢。”康健搖了搖頭。
大夥一想,果真是這個道理。
“我想還是會吧,畢竟大家都揣著對音樂的夢想。”張在昌補了一句。
大家一想,同樣有理。
“不說這個假如的問題了,你們說,等過個七八年後,我們回到這裏,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安頔搖了搖頭,甩開了那個沒有答案的議題。
誰知道他這一話一出,現場頓時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停地在校園內遊弋,想將這個度過了自己最美好時光的地方,深深刻畫在腦海裏。
“你是許諾學長嗎?能不能幫我簽個名。”忽然,一個滿臉驚喜,臉上還有依稀未脫的稚氣,就像四年前的他們一樣的少年走了過來。
七人同時回過神來,相視一笑,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他們已經和以前不同了,就算心裏再在意,也到了需要望前看的時候。
……
畢業晚會終於來了。
和以往的畢業晚會不同,因為有梔子花這個還沒出道,幾乎就已經紅遍全國的這個樂隊在,今年的畢業晚會似乎少了幾分愁雲慘淡,多了幾分激動歡欣。
體育館,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就連走道幾乎都已經被塞滿,並不是隻有大四的學生參加,大一,大二,大三的學生也來了不少,直接將整個體育館撐爆。
主持人的介紹過後,作為開場的梔子花樂隊從後台走上,整個體育館瞬間爆發了海嘯般的歡呼。
“大家好,我是許諾。”
“我是安頔。”
“我是司文。”
“我是張在昌。”
“康健。”
“魏歌。”
“季彥。”
“我們是梔子花樂隊。”
“今天是在場各位同學的畢業季,也是我們畢業季。”
“有人說,畢業季就是分手的季節,因為今天過後,我們會各奔前程,為了生活,為了愛情,為了事業,為了夢想,我們會從廣州音樂學院,走向四麵八方。”
“但我們不同意,畢業絕不意味著分手,隻要有心,隻要有夢,我們將會永遠在一起。”
“第一首歌,《永遠在一起》,獻給大家。”
許諾的話剛落,安頔的吉他聲變悠揚地響了起來,隨著音符的跳動,整個體育館內開始蕩漾著許諾的歌聲。
此情此景,此時此歌,俱都浸入了在場人的心中,他們感動身受,一字一句跟著輕哼起來,開始還是細小的歌手,不一會便急速壯大,響徹了整個體育館。
什麼歌最能打動人?當然是屬於聽眾自己的歌,這種情感,就連那些學弟學妹也被感染了,似乎時光飛梭,到了幾年之後自己的畢業季。
一曲歌了,整個體育館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不用任何人的煽動,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響了起來。
“梔子花!梔子花!”
“許諾,我愛你!”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
體育館前排,那些學校領導們聽著身後的呼喊聲,似乎覺得自己體內的熱血也有些澎湃了,他們幾乎同時朝院長的作為掃了一眼,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院長的決策真是英明啊。”
許諾抬起雙手,虛虛下按,整個體育館瞬間安靜了下來。
“下一首,我們才剛剛創作的新歌,《年少有你》,獻給大家。”
“時常會想起那年斑駁的課桌
發呆時總望著你的輪廓
你也許不知道那時小小的我
年少的秘密藏在心中的角落
路口等著你有我和我的單車
微涼的傍晚有你陪著我
晚霞再美不及你眼眸的顏色
沒有說再見 離別宗是沉默
是否 你也會偶爾想起我
像我時常也把往事輕輕訴說
我們在春風秋雨裏無話不說
卻在春去秋來中失去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