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膽子那麼小?”她笑了下,起身便往外走。
“不是要給我按摩嗎?怎麼走了?”他問道。
“我先去衝個澡再說,你倒是舒服了,我還沒有呢!”
費慕凡歎了口氣,躺在床上,無聊地按開電視。
等語菲回到房間,他竟然已經睡著了,電視裏還在發著聲響,遙控器卻從他的手上掉到了地毯上。她撿起來關掉電視,又將臥室裏的燈都關掉,除了角落裏的那個落地燈。
他不喜歡在黑漆漆的房子裏睡覺。剛開始她不習慣有亮光睡覺,總覺得睡不著。可是時間長了,竟然也被他給同化了。現在,要是房間裏黑乎乎的,她反倒是睡不著了。
夜晚,就這樣慢慢地走向黎明。
語菲和費慕凡如此安靜之時,丁家卻是翻了天。
老太太中午就帶著律師去了警局,交了保釋金,親自把孫子接回了家。丁皓楠知道後,也懶得理了,不想在家裏待著,又見不到語菲,便約了幾個老友去打高爾夫,打完球回到家,正好是晚飯時間,而自己的老母親和那個不成器的侄子正在餐廳吃飯。
“二,二叔——”丁遠新看見丁皓楠進來,趕緊站起身低頭問候。
丁皓楠看著侄子,雖然丁遠新低著頭,丁皓楠離他也不是特別近,可是畢竟臉上有傷,即便老遠也可以看得出來。
“現在越來越有出息了!”丁皓楠冷哼一聲,走到自己的位子,阿元把椅子拉出來,丁皓楠無聲地坐上去。
老太太拉了下孫子的袖子,讓他坐下,丁遠新看了叔父一眼,還是坐下了。
“做的什麼東西,這麼難吃!”丁皓楠剛吃了一口菜,就這樣說道。
仆人們都不敢出聲,丁皓楠的脾氣大家都清楚,誰也不敢在他生氣的時候說話。
丁遠新也戰戰兢兢地放下了筷子,低頭不出聲。
“你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什麼火?”老太太今天本來氣不順,看著孫子這滿臉的傷就難過的不行,現在兒子這話,明顯就是在發火。
丁皓楠看著坐在一邊低著頭的侄子,心中又氣又怨,不禁說道:“你什麼時候能做點正經事?三十好幾的人了,成天不務正業。”
丁遠新素日就怕叔父,現在聽到叔父這樣說自己,更加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老太太看孫子在一旁哆哆嗦嗦,忍不住對兒子說道:“新兒還年輕,你多給他機會鍛煉不就好了?我家新兒那麼聰明的,還有什麼學不會?我看新兒就好,沒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這叫好?您看看他成天都在幹些什麼?這個樣子,將來還能做什麼事?”丁皓楠道。
老太太看了兒子一眼,說:“你忘了你年輕的時候什麼樣子了?還不如新兒呢。你爸和你大哥什麼時候像這樣訓斥過你?”
丁皓楠簡直說不出話來,右手在餐桌上拍了幾下,無奈地歎了口氣。
“二叔,這次是我的錯,您——”丁遠新害怕叔父責罰,趕緊起身認錯。
丁皓楠擺擺手,說道:“你這麼大個人,我也說不得你什麼,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到現在連個數都沒有的話,就真的沒救了。”
說罷,飯也不吃就起身離開了。
祖孫二人在餐廳裏,再也沒有之前那壓抑的氣氛。
“來,新兒,吃點這個補血,你看你今天都流了多少血。”老太太給孫子夾著菜,憐惜地說道。
和奶奶一樣,丁遠新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次闖禍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更加不會知道丁皓楠已經開始進行自己的計劃。祖孫二人以為丁皓楠又和往常一樣回房間生悶氣或者去哪裏找他的某個女人了,而這些,他們根本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