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亞珍壓低了聲音,問:“你是不是和誰在一起?”
“我很快就到碼頭了,待會兒給您打過去。”他趕緊掛斷了電話。
費亞珍在那頭“喂喂”半天,已經沒有用了。
這時,李美熙“噔噔”從樓梯上下來,對繼母笑了下,說:“媽媽,我出去一趟,可能晚上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了,您和爺爺就別等我了。”
“美熙,你去幹什麼?”費亞珍不禁好奇,從女兒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她知道費慕凡的事。
“哦,我和德嫻約好了,去看看她租的店麵,然後我們一起開店。”李美熙笑著說。
“開店?你們兩個?幹什麼?”費亞珍越發奇怪起來。
“德嫻她做首飾設計的,我呢,就打算給她做店長,我們兩個人裏應外合,一定會把生意做好的。”李美熙的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彩,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成功一日的到來。
費亞珍盯著這個繼女,她完全搞不懂了,可是此時的情形又不允許她將事件說與李美熙,便微笑著點頭道:“那你們兩個就好好做,到時候我幫你們多拉幾筆生意過去。”
李美熙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說道:“我不會忘了給您回扣的!”
費亞珍忍俊不禁,趕緊擺手道:“去吧去吧,時間不早了,想必德嫻也等著急了。”
李美熙笑著出了門,跟家裏正在做衛生清潔的傭人們微笑點頭,等她走出那扇大門,笑容立刻從臉上隱去。
今天一大早,費慕凡的緋聞事件就成為了申家討論的話題,唯一的話題。德嫻甚至已經忘記了和李美熙的約定,坐在茶室裏一遍遍看著那些刊登著費慕凡和妹妹照片的長篇報道。
申正南早就被妻女們喋喋不休的譴責聲給趕跑了,他不知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情看待事件的進展。費慕凡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因此對於這位晚輩的個性和行事規範,申正南還是知曉的。他隱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那個問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了他的心意,對於兩位年輕的當事人,卻不知是福還是禍。也是因為如此,申正南幹脆從家裏離開,約了幾位老友去打球了。
見丈夫離開,樊麗卿那張嘴越發的口不擇言起來,說著說著也覺得無趣,來來去去就那句話。德嫻便說:“媽,既然您這麼無聊,不如把舅媽她們約來打牌好了,省得在這裏說話浪費口水。”
不知怎的,樊麗卿的囂張氣焰,一遇到德嫻和申子柯就會降下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總行了吧!”樊麗卿道,“也不知道你爸爸怎麼想的,非要把那個野種帶回家裏來。花咱們的錢,還給家裏惹麻煩,真是搞不懂,我們到底是欠了她什麼?”
“媽,您不要再這麼說了好不好?多少年了,老是說那兩個字,也難怪我爸跟您慪氣!好歹您也給他留點麵子,不管語菲是不是我爸親生的孩子,好歹也是我爸領回來的,您總是這麼說,讓我爸心裏怎麼想。我爸脾氣那麼好,早就是世上難找的好男人了。換做是別人那麼說幾十年,早就跟您翻臉了。”德嫻道。
“得得得,我說不過你,我不跟你爭了。看那個野丫頭這次怎麼收場!我打牌打牌去。”樊麗卿說道,接著又讓仆人給自己那幾個麻友打電話,趕緊吆喝過來打牌。
“姐,你怎麼知道那丫頭不是爸親生的?”德雅見媽媽走出去了,趕緊坐到姐姐身邊問,“難道是老爸跟你說什麼了?”
“還用得著爸爸說嗎?老爸的為人,是那種在外麵養女人的嗎?媽啊,就是太幸福了才總這樣不知道輕重。”德嫻將報紙整了下,端起咖啡喝了兩口又放下。
“唉,我還以為你有證據呢!原來也是瞎猜。”申徳雅失望道。
“你不會還喜歡葉沐辰吧?”德嫻看了妹妹一眼,問。
“八百年前的事了,你還提他幹嘛?”申徳雅道。
德嫻笑而不語,她太清楚自己這個妹妹了,太沉不住氣,要不然怎麼會被葉沐辰給甩了?
“不提不提,”德嫻道,“你啊,和他分手最好,那家夥,不定性,到處沾花惹草,即便是結了婚也是麻煩。”
“姐,照你這麼說,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嫁?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命好啊,有那麼好的一個雲澤哥守著?”申徳雅歎道。
命好嗎?德嫻臉色不變,心中卻泛起了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