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九月,大二,在古代漢語的課本上,我第一次認識了一個叫做楊衒之的人,和他的文字,《洛陽伽藍記》。

2014年十一月,有感於《洛陽伽藍記》文字的綺麗,我第一次譜寫了有關洛陽的一個瑰麗的夢。

2015年,讀《洛陽伽藍記》,讀《魏書》,我結識並愛上一個雄才大略的君王,他的名字,叫做元宏。

2016年四月,春,牡丹花開動京城,我前往河南洛陽,去了白馬寺,去了北邙山,用雙腳丈量了北魏洛陽城遺址與永寧寺遺址,拜謁了孝文帝元宏的長陵。

也曾親自走過銅駝大街的遺跡,看見千年之前駱駝牛馬留下的車轍。耳邊是呼嘯的汽笛聲,我卻似乎聽見了千年前滿伽藍的洛陽風雨,與唱和的佛鈴。

2016年暑假,去成都的路上,突然有了靈感,一個姑娘開始在我腦海中顯形。這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卻並不善良,她弑君殺夫,隻為著她心中至高無上的家族權益。然而兔死狗烹,她死在胞弟的手裏,死不瞑目。

這就是我與阿蓁的第一次會晤。

我的本意,是塑造一個決絕、狠辣、陰毒的姑娘,她不在乎情愛,隻在意權力,做不到流芳百世她便要遺臭萬載。她可以為權力犧牲所有,包括摯愛。也許她並沒有什麼摯愛,因為除卻相依為命的胞弟,所有人在她眼裏,都是棋子。予殺予留,隻在一念。

這實在不是個可愛的姑娘。

連我也喜歡不起來。

於是我最終仍為她保留了身上最後一點人性,讓她對阿羯有了一種情,名為愛而不自知。

再說說阿琛。

相比於有著曆史原型的陛下與阿羯,容琛是我完完全全原創的一個人物,原本大綱裏的男主。若無甚麼意外,書院之行中女主將愛上他,所以你們能看到,在書院時阿蓁確確實實對他動了心。隻不過他們的結局,最終仍是因為立場的不同而分道揚鑣。

他不是個好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前世的女主是一類人。但身負男主重任,我決定交給他一個艱巨的任務,愛女主。

除卻阿琛,其實並沒有什麼人愛女主。陛下愛的,是得不到的淑皇後。阿羯愛的,是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的桓蓁。不出意外,他當與女主相愛,最終大痛大悟地決裂,無至黃泉不相見。

但凡事總有意外,這個意外就是作者君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阿羯,芝蘭玉樹的代言詞,曆史上淝水之戰大敗前秦的謝玄謝幼度。於是阿琛這個原本的男主,就悲劇了……

我欠阿琛一個結局。至於陛下與阿羯,他們都有自己的曆史原型,他門在曆史上,都壯誌未酬英年早逝。在書裏,我也想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我想讓他們生活在我編織的這個洛陽城裏,這裏有萬家燈火,有伽藍鍾磬。

扯遠了,再說回這本書。

這本書有很多缺點,條理混亂,敘事拖遝,但它卻是我第一本書,我真的想好好寫完。可臨近畢業,我實在沒有那麼多時間與精力,在一本已經撲到塵灰裏的書上耽誤年華,隻好草草了結,以期來年繼續。

最後的最後,送給大家一首詞,葉夢得的《虞美人》。最近很喜歡這首詞,雖然不是很應景,卻也想和你們分享:

落花已作風前舞,又送黃昏雨。曉來庭院半殘紅。惟有遊絲千丈、罥晴空。

殷勤花下同攜手,更盡杯中酒。美人不用斂蛾眉。我亦多情無奈、酒闌時。

我亦多情,無奈,酒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