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不知道她發什麼神經,走了那麼多年,回來就上演這麼一出。
請問,人都死了,深情給誰看啊!
劉大娘和老劉也挺吃驚的,這梅婉衝過來,是幾個意思。
“不許你們帶走江帆!”
梅婉擋在墓碑前,頗有種視死如歸的味道,這樣的她讓陸夜白極其困惑,動唇道,“貌似,你管不著吧。”
薄涼的語氣,讓梅婉一驚,多年前她走時她祈求的畫麵浮現出來,虧欠讓她無比沉重,斂眸,雙目含淚道,“白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爸他......”
“錯了,我不恨你。”陸夜白打斷她的話,“我最恨的人,是我自己。”
空蕩蕩的墓地,靜謐極了,寒風呼嘯,卷的陸夜白長發都亂了。
“你還不知道吧,我爸,是被我逼死的。”
瞬間,梅婉變了臉色,像是被嚇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唇瓣哆哆嗦嗦,許久,才發出略不真切的聲音,“怎麼......”
是騙她的,對吧。
陸夜白深吸口氣,閉上眼睛,並不準備將過去說給她聽,而她剛剛那麼說,不過是試探,她隻是想知道,這些年,她有沒有關心過他們,然而結果,讓她失望了。
哪怕她以前回來過一次,就不會不知道爸的死因!
梅婉不是沒看過網上的視頻,可她不相信,江帆愛白白,愛到讓她都忌妒,而白白,也跟他最親,再者,胡蘭的話,不值得相信啊。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江帆怎麼死的!”她紅著眼質問。
“想知道?”
“嗯!”
夫妻緣薄,她做錯了事,可不代表,她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陸江帆。
那樣意氣風發的男人,將她捧在手心裏疼,隻可惜......
“抱歉,我沒跟你交代的必要。”
陸夜白冷冰冰的說完,轉身讓工人繼續,梅婉哭嚎著衝過去阻攔,工人怕誤傷,又停下了,用詢問的眼神看陸夜白。
她這樣,讓陸夜白愈發憂愁,“阿洐,將她捆起來。”
“......”
老婆的命令,不能不從。
奈何,沒有繩子,隻能徒手控製住梅婉。
梅婉瘋了似得掙紮,看著工人還在繼續挖墳,嚎嚎大哭了起來,“白白,我求你了,別再繼續了,讓江帆安安靜靜的,行麼。”
“白白,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你們,更不該落井下石的帶走最後的家產,但錢是江帆讓我帶走的,他說我一個女人家,到外麵不好生活,怕我吃苦。”
“失去他,我早就後悔了,因為我再也遇不到,像他那麼好的男人了!”
“再也遇不到了。”
陸夜白並不知道,梅婉帶走錢,是陸江帆的意思,如果她知道,肯定罵他蠢,至於梅婉現在的舉動,對她來說,於事無補。
陸江帆的骨灰盒是她親自抱出來的,像是對待珍寶似得,護在懷中。
然而梅婉看到骨灰盒的瞬間,便暈了過去。
對她無動於衷,但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躺在墓地,所以,陸夜白拜托劉大娘他們,將她送回去,臨上車前,她給了劉大娘一筆錢,是道謝。
劉大娘看著厚厚的一遝,怎麼都不肯要,無奈之下,陸夜白隻能借著回去收拾衣服的由頭,把錢擱在床被底下。
門口告別,陸夜白想了想,還是交代道,“梅婉醒來後,你告訴她,不要找我。”
“好。”
匆匆來,匆匆走。
五個小時後,陸夜白接到了劉大娘的電話,問他們一切可好後,劉大娘告訴陸夜白,梅婉想要她的聯係方式。
再見是多餘的,陸夜白拒絕了,母女情分已盡,今生,便如此吧。
至於來生,她也不希望再遇見她。
劉大娘欲言又止,到最後,勸說的話通通咽回肚子裏,陸夜白何嚐不懂,隻是故意不接話,主意已定,不會改變。
困意襲來,陸夜白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來後,梅婉傷心欲絕的樣子來回在眼前浮現,心亂糟糟的,忍不住問嚴少洐,“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嗯?”嚴少洐將車子停下,順便小小休息會兒,看她臉蛋兒紅撲撲的,喜歡極了,“你指的什麼。”
“梅婉。”
“哦,挺仁慈的。”
陸夜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是麼?”
“當然,我老婆最是溫柔善良了。”嚴少洐捏捏她的臉頰,至於紅嫩的唇,想采擷,可惜,怕一碰,克製不住自己的某種需求,便強忍住了。
“甜言蜜語,媽是不是給你灌了好多蜜!”
“要不你來嚐嚐,看看甜不。”
“......”
一句正經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