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洐何嚐不懂,這辦法不一定可行,對於嚴少鈞來說,恐怕杜靜琳的屍體,連個屁都不如,可這節骨眼兒,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能嚐試。
在他以為多少會有些動靜的時候,嚴有倫苦口婆心的規勸,讓他再別蹚渾水。
“渾水?”
“小雅已經去世這麼多年,自有法律製裁阿鈞。”
“嗬!”
話不投機半句多,嚴少洐直接掛了電話。
陸夜白見他情緒不佳,重重歎了口氣,這個嚴有倫,忒招人煩!
誰曾想,嚴有倫在他們出發之前,登門來擾他們清夢,當然,他可能是借著由頭,想看看蘇鳶,就那個貪戀的小眼神兒,要不是鄭軍邵鐵青著臉擋住,恐怕會死死盯住蘇鳶,一秒鍾都不舍得收回。
蘇鳶倒是平靜,波瀾不驚的一瞥之後,身子微微後傾,“停下來做什麼,小心太晚,爸會發脾氣。”
鄭軍邵樂嗬一笑,“沒事兒,老爺子的脾氣我摸得準,再說了,頂多讓他罵兩句,反正爸他老人家稀罕我,不舍得揍我。”
“……”
所以,是在炫耀麼?
嚴有倫知道蘇修歧不喜歡他,原本他想打動蘇修歧,隻要他對鳶兒好,遲早,會讓他放下對他的成見,可惜,他早忘了自己曾立下的誓言和許下的承諾。
“媳婦兒。”
“嗯?”
“晚上回來,繼續給你捏背。”
蘇鳶風韻猶存的容顏上,滿是愉悅的味道,兩人視線交彙,空氣中仿佛流淌著甜甜的味道。
如此和諧的畫麵,好似巴掌打在嚴有倫的臉上。
曾經,他最盼望的就是跟她琴瑟和鳴,好似她找到了對她好的人,可惜,不是他。
鄭軍劭不管他來意如何,推著蘇鳶,有說有笑的離開。
安靜後,嚴有倫勸嚴少洐,不要將平靜的生活,攪得血雨腥風,杜靜琳已經死了,給嚴少鈞留一條生路,冤冤相報何時了。
陸夜白可不愛聽他說話了,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最近她比較饞榴蓮,擱以前,她不會想什麼吃,現在,卻是非吃到嘴裏不可,難道是肚子裏的小魔王比較霸道?
“我們又不是主宰人生命的閻王爺,貌似您求錯人了吧!”
噴香的一塊兒入口,滋味美妙極了,陸夜白流露出享受的表情來,視線從嚴有倫身上收回,又捏起一小塊兒榴蓮。
美味雖好,可不能貪吃哦~~~
嚴有倫望向她,一件淺藍色的防輻射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看她衣著寬鬆,難道是懷孕了?
恰逢嚴肅從樓上往下跑,在衝到陸夜白身邊的時候,被嚴少洐攔了下來。
“小心妹妹。”
“我知道!”嚴肅小表情倨傲極了,“我肯定比你還疼妹妹!”
“......”
屁!
誰都不會比他更疼他的小公主!
一兩句話,讓嚴有倫視線忽然無法從陸夜白身上抽離。
懷孕......
如果他跟鳶兒沒有離婚的話,不久的將來,他就能含飴弄孫了。
陸夜白還以為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會說些難聽的話,看樣子,他人性並未徹底泯滅。
嚴少洐不希望他久留,看了眼時間,徐徐道,“杜靜琳火化時間已經到了,畢竟跟了你這麼多年,不去送一程,有些說不過去吧。”
募然變了臉色,再怎麼沒感情,心裏多少有些別樣的感覺。
“阿洐,我知道怎麼勸你都無濟於事,如果可以,讓法律製裁阿鈞,你就......”
“到現在,你還以為害死杜靜琳的人是我麼?”
嚴少洐一語中的,眸底的駭意,讓嚴有倫不禁一個哆嗦。
“我......”
“雖然我身上流了你的血,但是千萬不要把我跟你們相提並論,你的心狠被嚴少鈞遺傳到,而我,全隨了我媽,至於她到底怎麼死的,我不需要跟你交代,警局遲早會下定論。”
再不跟他多說一句,嚴少洐帶著妻兒到外麵散散心。
人都走了,再留下也沒什麼意義,停駐片刻,嚴有倫驅車前往火化場地,準備送杜靜琳最後一程。
外麵太危險,嚴少洐隻能帶他們去足夠安全的地方,還沒到秦歌的住處,就接到了杜瑞琛的電話,說陳莉在醫院,馬上要生了。
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嚴少洐不禁幻想,若是陸夜白生產那天,他會不會手忙腳亂,現場會不會雞飛狗跳。
“你們都在醫院?”
“我在家。”
“哦,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讓你提前學習,總結經驗啊。”
“......”
嚴少洐送他一個“滾”字,車頭一轉,回家。
懷孕後,陸夜白嗜睡,剛沾到枕頭,就睡沉了,以至於嚴少洐想跟她聊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