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瑤緊緊地握住了宋慕天的手，宋慕天愣了一下，而後溫柔地揉揉她的頭發，“別怕。沒事的。”
李夢瑤隻是更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宋慕天反握住她的手。
兩人走到大堂，大堂裏已經集聚了很多人。
大堂經理先出來了。
宋慕天翻譯給她聽。“她先道歉了。然後說沒事，讓我們疏散。”
李夢瑤這才放心了。她一直牽著宋慕天的手，一刻也不想鬆開。
“您好。宋董。”一個打扮如時的女人熱情地伸出了手。
宋慕天的手被李夢瑤緊緊地抓著，他隻好伸出了左手，別扭地和她握了一下手。“您好。好久不見。”
寒暄了幾句。李夢瑤低聲抱怨道：“這女人真是討厭。”
宋慕天：“她是銀行的高管。我們經常打交道。這人不錯的。以後介紹你們認識....”
她耍起了小孩脾氣：“這人不好，我才不要認識她呢。你這人也不好....”
宋慕天不知道她怎麼就扯到了自己身上。他默不作聲，等她發泄完脾氣，再對症哄。
“你看人家漂亮，握著人家的手都不鬆開，真是夠惡心的。”
宋慕天故意吸吸鼻子：“好酸。好酸。”
李夢瑤沒好氣道：“我沒聞到。”
“醋壇子倒了，這麼大的醋味，你都沒聞到。”
李夢瑤瞪了他一眼，“我要吃飯了。我餓了。”
宋慕天忙道：“好的。大小姐。小的這就去給您安排飯菜。”
李夢瑤：“我要吃好吃的。不要吃那些清淡的減肥餐了。”
宋慕天捏捏她的臉頰，“你真是個貪吃的。”
李夢瑤驕傲地挺挺胸，“哼。我吃的食物都長到該長的地方了。”
宋慕天對她的小自戀，隻能無奈地撇撇嘴。
李夢瑤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大口。“這小日本的酒也不好喝，淡不拉幾的。真是難喝死了。”
“這烤肉也不行。不像咱們家的，烤肉的料很足。就這個生魚片還算新鮮。”
宋慕天對她的挑剔，無可奈何。他吃她挑剩下的，把她愛吃的，都夾到了她碗裏。
李夢瑤喝完了一杯酒，然後又吃完了一碗飯，又吃了一堆她嘴裏料不足的烤肉。
她心滿意足地拍拍肚皮。“這吃飽了。我們出去逛逛街吧。我想給我爸媽買點禮物。”
宋慕天也有這個意思。他對購物沒興趣，他是擔心她吃多了，直接躺下，會積食。這女人的食量和酒量實在太驚人了。
兩人去了附近的商場，李夢瑤直奔護膚品專櫃，李媽媽經常用的那幾個牌子，她一連買了好幾套。
“總共是四萬五千。”李夢瑤遞出自己的信用卡。
“對不起。小姐，這張限額三萬。”
宋慕天遞過他的銀行卡，但李夢瑤卻趕忙拿過他的信用開，塞進了她口袋裏。她猶豫了一下，才對售貨員道：“我不要這幾樣了。”
宋慕天有些生氣，“用我的也一樣。”
李夢瑤猛搖頭，“不一樣。這是我給媽媽買的禮物，我不能用你的錢。這張卡是我以前公司統一給員工辦的。我還有張卡，是我的積蓄，但我丟在了酒店裏。我一會還上就是了。”
宋慕天不懂她的邏輯，但他不想惹她不開心，也就沒執拗。
李夢瑤挽住他的胳臂，“我其實也沒用過李爸爸的卡。車禍以後，我的醫療費都是李爸爸給的。那筆醫療費還有整容的錢，我這輩子都還不上的。我都覺得不好意思的。”
宋慕天聽孫輕言說過，她車禍以後，臉部嚴重燒傷，隻能整容。恰好她和李夢瑤長得有點像，李家輝為了安撫妻子，就按照李夢瑤的相貌整了。
“其實，我工作能力不強的。但是人家，都看在李爸爸的麵子上，給了我很高的薪水。”
李夢瑤是知道感恩的。“所以，償還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掏腰包。”
宋慕天心疼她的不容易，“你開心就好。”他默了一瞬，“一定很疼吧？”
李夢瑤愣了一瞬，心口處像針紮一樣，密密麻麻的疼散開來，連著眼睛也疼了起來。她眨眨酸脹的眼睛。
車禍以後，她失去了記憶，她渾身都疼，還要植皮，還要做種種手術。那段時間，她真的理解了，“鑽心蝕骨”的疼是什麼樣的？
當時，唯一支撐她的就是噩夢，夢裏反複出現的宋慕天。宋慕天是她唯一殘留的記憶，但她卻記得他一直說利用她，要殺了她之類的。
她最痛苦的時候，就想著，她要找到宋慕天，問她為什麼要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