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年五月初,河東郡,治所安邑縣內。
隻見此時,城內各處已然處處掛起了白帆,流蕩一股不安與迷茫,在中央的郡守府衙之內,一陣痛苦,哀傷的哭喊聲響起。
“嶽父啊!嶽父,您一生勇猛精進,平黃巾,定西涼,救子,鎮關中,沒想卻慘死宵之首,背義之人,我涼州之大業,麾下之將士,何以安存,子絕董氏一門,不論老幼,皆以慘死,其狠辣之心,已然昭然若揭,刀斧以降臨,死期以將至啊!嶽父”隻見在府衙當中,肅穆的靈堂內,大批的涼州將校正跪在其中,首位的位置上,一名穿著白色喪衣,身材魁梧,相貌略微有些粗狂,大概二十五,六的男子,看著上方靈位,痛苦不已的大哭道。
真是董卓的女婿,軍中第一心腹,西涼大將牛輔,麾下有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將,坐鎮河東,防備河內白波軍,監控中原,守衛長安。
七前,長安城內,董卓乘車前往皇宮參加慶祝會時,為呂布所殺,長安丟失,西涼大軍頓失擎之主,雖長安之外的各處大軍沒有大的損害,但董卓之死,確讓整個西涼軍士,膽寒不已,且不知所措。
自遷都長安起,西涼大軍為了防備關外諸侯再次進攻,大致三分部,由三名中郎將率領,分別屯駐安邑、華陰、澠池一線,此三地皆乃是關東進攻長安的必經之路
其中牛輔屯安邑,段煨屯華陰、董越屯澠池,其餘中郎將、校尉則布在諸縣,以衛關中,而胡軫、徐榮,呂布等則坐鎮長安,如今此三人已經投降朝廷,華陰段煨也是牆頭草,早已上書請降,曾經輝煌至極的西涼軍團,已然有分崩離析之況。
至於安邑,乃三處之最重,若不是這一兩月,牛輔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不但武藝大增,更親征朱雋,打的這名漢末老將逃竄而去,後又大敗白波軍之李樂、胡才之兵,估計整個安邑,甚至河東也已亂成一團了。
但縱然如此,下麵的軍士依舊迷茫不知所措,所以牛輔開靈堂,拜董卓,名心意。
在牛輔的旁邊,一位相貌普通,目光深邃,著黑裳,留短須的中年文士,望著哭的如此厲害的牛輔,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將軍,我們跟他們拚了”隻見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凶狠戰將聽到牛輔之言後,忍不住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不錯,反正是一死,不如拚個你死我活”
“將軍,我安邑尚有西涼大軍三萬多,完全可戰,就算實在不行,我等也可回歸故裏,北上涼州”
“將軍,拚了吧!”
聽到下麵突然一道道憤怒的請戰之音,那哭泣的牛輔,嘴巴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即對著那中年文士的方向,輕輕點了點手指。
中年文士瞳孔一縮後,麵色一凝,緩緩站了起來,向著董卓的靈位,以及牛輔分別行禮後,轉身看著在場的諸將,嚴肅道:“太師不幸慘死,諸將心有不安,有一些人甚至想解散部隊,逃回家鄉,如今之所以還能留下,穩住軍隊,那是看在將軍這段時間戰功的麵子上,以及太師曾經恩德,但詡今日在這裏明言,解散部隊,必是死路一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