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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身份是個好東西
卿無歡看著看著，發現男人似乎是睡著了。
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她眼裏不禁閃過一絲錯愕。
這個男人心機深沉，又不怎麼信任自己，怎麼可能在跟她同乘一車的時候睡著？
她有些不確定再次凝神聆聽了一會兒，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落在耳中，卿無歡這才敢肯定對方確實睡著了。
可能真的是累壞了吧……
卿無歡這麼想著，目光又不自禁的落在男人的臉上。
哪怕是睡著了，對方的眉頭還是輕輕蹙起。
因為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無時無刻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眸子，倒是臉上的神情沒那麼涼薄冷漠，反而多了一分平和。
她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不由自主的傾身而起，巴掌大的臉慢慢的靠近男人。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卿無歡發現對方的睫毛是真的很長。
屏聲靜氣的看著濃密烏黑，又長又彎的睫毛，她強忍著用手扯一下的衝動，剛要退開。
“你做什麼？”
這個時候男人卻猛然間睜開了眸子，剛跟那雙如墨般的眼睛對視，卿無歡隻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掉入了萬千星海一樣。
那雙眸子就像是用細碎的星光，糅合在一起的黑色鑽石一樣，讓人為之瘋狂，為之著迷。
她楞在那裏沒有了反應，直到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卿無歡才驀然移開了眸子。
她一下子跌坐在馬車裏的軟榻上，紅暈從耳尖漸漸蔓延到了臉頰和脖子，甚至連露在外邊的鎖骨，都變成了粉紅的顏色。
她察覺到自己以往正常的心跳突然變得活蹦亂跳，有種像是要忍不住從胸腔中跳出來的感覺。
太犯規了！
實在太犯規了！
怎麼可以這樣呢？
那種心悸的感覺，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就算當初她在第一次動手殺人的時候，心都沒有跳的這麼快過。
卿無歡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卻罕見的失去了勇氣，見抬頭看看對方都做不到。
她扯了扯嘴角，卻沒能露出平時那種淡然自若的淺笑，反而僵硬的有些搞笑。
“沒事，隻是感覺你的睫毛好長，忍不住靠近看了看。”
呃……她剛才了什麼？
該死！怎麼把實話給出來了……
平時還算聰明的腦子，這個時候怎麼感覺被門夾過了一樣。
就算是我似乎感覺你眼角有眼屎，靠近了才發現是我看錯了也行啊，總比誇這個男人睫毛長好吧。
在這一瞬間，卿無歡覺得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她把頭壓的更低了一點，努力忽視對麵帶著探究的目光。
玄衍絕望著對麵的人烏黑的頭頂，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
他本來就是淺眠，在對方靠近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之所以閉著眼睛沒出聲，就是為了看看她想做什麼而已。
然而等了半，卿無歡隻是看著自己，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要退開。
那一刻玄衍絕莫名覺得有些不爽，不爽中還夾雜著一絲不出的感覺，因而出故意在那個時候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