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肅殺,烏雲已然覆蓋了整個空。
山脊上的一條路,自邊而來,消失在遠處的雲層之下。
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但你要不走,再好的路也將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從有了若幹隧道,連通兩邊。山下的芸芸眾生,早已將山脊的這條路忘記的幹幹淨淨。
雨已然落下,荒涼路變的更加泥濘不堪。
沒有人生就想走這樣殘破不堪的道路,但他已經在這種路上走了太久。
雜草叢生,滿地荊棘,懸崖峭壁,荒原野獸這些困難都不算什麼,重要是有些時候會勾引著他走錯路。而一旦走錯,輕則還能繞路返回,重則無法回歸正途。
一個長期走在這樣路上的人,早已經鍛煉的腳步輕盈,輕車熟路了,所以他走的很快。他知道他不是生就應該走這樣的路,他當然也想走一走那種好路。
而此刻,好路就在眼前,就在前方山麓。那裏有網文界的頂級豪門:蒼穹書院。
下寒士,縱然身處昆侖滄海,也絕對聽過蒼穹書院的人和事。
在這裏,隻要你想要寫,你便可有機會一舉成名,下皆知。從此以後不再踏上這樣的荒涼路,而走的都是康莊大道。
誰不向往到蒼穹書院去一展身手,誰又願意回首過去?而現在蒼穹書院已然在望,所謂“近鄉情更切”,司徒少雄情不自禁的加快了步伐。他是再也不想看看腳下的路了,也許若幹年後,他願意回想一下曾經走過的這條路,而現在他隻想早一點脫離。
黑夜,萬奈寂靜,唯有蒼穹書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這裏推杯換盞,這裏紅袖絲竹,這裏碳火旺盛。而外麵蕭瑟,寂靜,冷漠。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來,院長,兄弟再敬你一杯。”
書院院長日夜笙歌,此時已然醉意盎然,他斜眼望去,也不知對飲者是哪位。這些年來他已經成就過太多太多的人了,這些人本來默默無聞,來到了這裏之後,便山雞變鳳凰,鯉魚躍龍門。
既然能與他稱兄道弟,必然是蒼穹書院的中流砥柱。否則隻能在書院的某個角落,悄無聲息,萬萬不能與他同桌共飲。
“來,兄弟,喝。”
眾人輪番敬酒,院長大呼痛快。
喝到酣暢淋漓之時,忽然一陣豪氣自心底而起,當即一掌重重的朝那酒桌拍下,拍的那桌上的酒杯菜肴叮叮當當作響。
隻聽那書院院長道:“仙俠玄幻,都市穿越我有諸位兄弟力頂,放眼當今下之網文界,還有誰能相抗?”
眾人見他突然拍桌,本是一驚。這時聞言,方才舒緩氛圍。
有人笑道:“咱們蒼穹書院存書百萬,名神千員。上至蒼穹,下至九州,能寫的早就被咱們兄弟寫完了,下還有哪股勢力,能與之抗衡?”
又有人道:“我蒼穹書院能有今日之盛況,全靠院長多年來運籌帷幄,來,咱們眾兄弟都應該好好的敬院長一杯。”
書院院長聽罷此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正待舉杯之時,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喧鬧。
“是何人膽敢在此處喧嘩?”席上的一名青年文士見此情形喝道。
一書童當即進得廳來,道:“稟院長,外麵來了一位青年,欲求見院長一麵。”
那文士道:“哦?他有何技能。”
那書童道:“是一位寫武俠的乞丐,邋遢至極。”
文士哈哈大笑:“武俠?寫武俠的不都到後廚燒鍋爐去了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給我叉出去。”
那書童道:“那人賴著不走,非要見院長一麵。”
文士漸有怒色,道:“寫武俠的人有資格到這裏來嗎?你連這個現實都不懂?”
書院院長哈哈笑道:“無妨,今日難得高興,就給他個機會,見他一回。”
院長既然發話了,文士豈能阻攔?那書童便將來人帶了進來。
隻見那人發絲紊亂,身穿布衣,腳踏草鞋,一看便是飽經風霜日曬之徒。
書院院長上下打量,但覺此人也頗有些故事,於是便問道:“你寫過武俠?”
那人搖頭道:“沒寫過。”
原來是一位剛想入行的菜鳥,這種人書院院長早已經是見的多了,早已經有了經驗應對,當下便直接問道:“你寫的目的是什麼?”
那人道:“下熙攘皆為利往,廟堂蠅營皆為名來,在下為名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