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藥碗退到了椅子旁,用手輕輕的將華溫簾搖醒並帶著華溫簾出去。
花雀和媚兒也識相的走了出去,上月青葉把華雄從床上扶了起來,他現在已骨瘦如柴,看到上月青葉之後他如同回光返造了一樣。
“爹,我回來了。”她將被子輕輕的給華熊蓋好,聲音有一絲絲的低沉,潛意識中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老頭。
雖然恨他惱他,可他畢竟也給了她一副肉身讓她得意重生。
他用手拉開了上月青葉的手,或許是沒有力氣的關係,這樣細小的動作他連續的做了幾遍,上月青葉也不勉強,她將手拿開,看著華雄。
“上月青葉,你可曾想過,你害了我的女兒,又害了我的兒子,如今還要來迫害我這個垂死掙紮之人嗎?”
她不語,靜靜的聽著他說。
“其實我知道,你早就不是我的女兒,可是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害我全家,清兒如此疼你,為何你要毀掉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恨我,他發誓永不再回長安,永遠不會再見你,你可曾滿意今天這個結果。”
他說的有些太急,竟吐出了一口鮮血,血直接掉在了被子上,屋子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很多事,並非我所願,並非我所想,是你誤會了我,佩淩榮先傷花雀在先,我無非是為了保住雀兒…”
他發出詭異的笑聲。
“就算佩淩榮做了再多對不起你的事,難道華清在王府門口跪了三天你竟一絲沒有察覺嗎?你不想想,他可是你哥,就算不是,他也曾嗬護過你,找你過你,這就是你對我們華家的回報?”
他仿佛一口氣再也提不上來,他留著最後一口氣的原因隻是想見見上月青葉,讓她一輩子都痛苦不安。
“我生下你,便是最大的罪孽,你走。”他狠狠的推開上月青葉,或許是那些話對上月青葉的強大震撼力,身子突然一軟,跌坐在了床沿下。
華熊這個時候卻突然倒在了床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上月青葉見華雄再也沒有了呼吸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流了出來,這滴淚不是她的,是真正的上月青葉所留。
她推開門,華溫簾與華夫人都站在門口“爹,過世了。”
淡淡的四個字讓華夫人沒有在支撐住,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她開始不停的大哭,嘴巴裏不停的罵著妖孽妖孽。
華溫簾將娘交給了花雀和媚兒, 而她看著上月青葉指著遠處,好像有話要說。
剛剛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華溫簾的病情早就好了,兩個人走在有些破落的華府裏,恍如隔世一樣。
“上月青葉,你不是她了對不對。”她開口說了這句話,她的眼神裏早已沒有了殺氣,或許經曆了這一劫之後更加讓她懂得生命的可貴。
這一刻上月青葉也無法在否認,她已不再是那個華府備受欺負的小丫頭,就算今日她血洗華家,也無人敢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