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清霽剛剛舒展開的雙眉再次蹙緊,她點穴的手法雖然特殊了些但也不至於無解,至少對於那個暗衛首領不算難事,沒想到卻要因此將她請去。但看到那暗衛隱隱有些閃爍的目光,楚清霽忽然有些明白了,怕是這解穴是假,請她去解圍才是真,畢竟那個明弦今日可是聽了她的吩咐,將寧沉燁帶回去的。
想到那人臨走時那哀怨的目光,楚清霽不禁有些好笑,再看著暗衛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楚清霽更加感到不可置信,那人身邊都是些這樣的人嗎?都說一個人身邊的人最能反映其自身的特點,難道那人其實就是這樣一個性情乖張的性子嗎?
無意間低頭看到了桌上的白玉杯子和蜜餞,楚清霽的眸光深處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帶路吧。”楚清霽起身說道。
“是,多謝四小姐。”暗衛大喜過望的抬起頭,來的時候明弦可是百般交代了,若是不能把四小姐請去,他們的小命都得交代在公子手裏,所以一聽到楚清霽答應,使他頓時感到鬆了一口氣。
“小姐。”春草猶豫的叫住了楚清霽,雖然寧大人確實受了傷,但小姐的身體也需要休息,再說剛剛喝了藥,安先生囑咐要小姐好生休息的。
對春草的擔憂心知肚明的暗衛,不由有些心虛,他也知道楚四小姐翠湖一行並不輕鬆,但是公子那邊……
“沒事,春草,你留在這裏。”楚清霽吩咐道,話中之意,春草自然明白,小姐把她留下自然是應付有人可能到暮雪閣來。
但是想到剛剛在馬車中一臉疲憊的楚清霽,還是忍不住擔憂,但是轉念一想,憑著寧大人對小姐之心,自然會對其多加照料。
“春草明白,小姐放心。”想明之後,春草不再阻攔。
“走吧。”楚清霽轉向暗衛說道。
“是,四小姐請。”暗衛趕忙躬身說道。
另一邊。
“公子,四小姐安然無恙,七皇子派了禦林軍將整個翠湖都圍起來了,今日之事,城中並未傳出流言,隻說是一夥逆賊鬧事。”很快,別院中的寧沉燁便得到了暗衛關於今日之事的彙報。
“哼,倒是有能耐。”寧沉燁冷哼一聲,一臉不善的盯著眼前的人。那個笑麵皇子能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此時令他生氣的眼前這個忘恩負義的明弦,想到明弦竟然這麼快就倒了戈,寧沉燁氣不打一處來。
“公子說的是,這七皇子確實不容小覷。”明弦看著躺著床上動彈不得的寧沉燁,小心的陪著笑。
“誰說他了?爺說的是你!”寧沉燁眸光一沉,瞪著明弦陰狠道,“長本事了是吧?不認主子了是吧?連爺的話都不聽了,爺還要你還有什麼用!”
“公子息怒,屬下怎敢不聽公子的吩咐?”明弦被寧沉燁看得心中發毛,但卻實在沒有膽子去幫寧沉燁解穴。
原本楚清霽的點穴手法就特殊,想要解穴並不容易,再加上他剛剛不顧寧沉燁的意願,聽了楚清霽的吩咐將他帶回來。寧沉燁一路上都有用目光淩遲他,如今,他更不敢保證,一旦解了穴,寧沉燁會不會讓他立即就血撒當場。
“不敢?爺不是說了讓你解穴的嗎?你耳朵聾了不是?快點給爺解開!”寧沉燁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打了個寒顫,明弦小心翼翼的說:“公子恕罪,不是屬下不肯解穴,實在是四小姐的穴道手法特殊,屬下無能無力。”明弦違心的說道,“不過公子放心,屬下已命人去請四小姐了,請公子稍等片刻。”
“你說什麼!”聞言,寧沉燁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誰讓你去打擾她的?”
這個笨蛋!她今日定然受了累,此時該要好生休息才是,而這個笨蛋竟敢這時候去打擾她。寧沉燁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看著明弦一陣心驚肉跳,他知道公子生氣了。
想到這裏,明弦忽然有些懷疑此舉的正確性了,他特意吩咐的暗衛小心著點,將四小姐安全請過來,但此時看著寧沉燁的臉色,明弦頓時就後悔了,就憑公子對四小姐的那股心疼勁,他這般不知死活的去請,公子定然第一個饒不了他。
“見過大人,”忽然一個暗衛輕手輕腳走了進來,看到寧沉燁的臉色,不由腿抖,於是便將情報輕聲彙報了明弦,然後便逃命似的轉身離開。
“公……公子,四小姐她……”明弦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選擇開口。
“她怎麼了?”寧沉燁心中一沉,當即問道,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四小姐答應了。”一咬牙,明弦壯士扼腕一般的說道,“此時正在來此的路上。”
“你說什麼?”寧沉燁一愣,頓時僵住,“你再說一遍。”
“四小姐正在來此的路上。”明弦此時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脖子一梗,早死早超生吧。
“來的路上……”寧沉燁愣愣的重複道,她要來了嗎?寧沉燁因為這個想法半天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