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清舒不由一愣,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不過這樣正好她也迫不及待的想看楚清霽倒黴了,心中的激動使得心底那一絲懷疑和不安並沒有得到重視。
隻見祈天國主在聽了楚清霽的請求之後,並不是先就此做出回應,而是先狠狠的瞪了楚清舒一眼。
在祈天國主看來楚清舒就是誠心找茬,畢竟他還沒有從剛剛的憤怒中緩過來,楚清舒就迫不及待的抖出了另一件事,在這五國齊聚的宮筵上,楚清舒此舉簡直是在撥他的臉麵。
祈天國主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使得楚清舒止不住顫抖,她忽然發覺自己似乎有些太心急了,但是此時也由不得她反悔了,隻有硬著頭皮將楚清霽拉下水了。
殿中眾人也在最初的疑惑之後,漸漸發現似乎至始至終都是楚清舒的苦苦相逼,竟提出了派人檢查嫡妹衣角一事,這讓眾人心中不齒。
這樣明目張膽想要誤人清白之事一出,眾人的心頓時開始向著楚清霽傾斜。有聽聞她說即使如此也要堵上尊嚴以謝清白之時,更是對她的外柔內剛的性情多了一層欽佩之意。
楚清舒一咬牙接著向著祈天國主磕頭道:“皇上恕罪,臣女也是迫不得已,若是臣女看錯了,也好借此還了四妹妹清白;若是臣女沒有看錯,也好洗脫了臣女的汙名。”
楚清舒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如今不管是為了誰,這花紋都是必驗不可了。
“二姐姐錯了,妹妹原本就是清白的何來‘還’字一說?”楚清霽冷冷的提醒道。
“四妹妹何苦如此執迷不悟,難道姐姐還能故意害了你不成?”楚清舒苦口婆心,知道了她的用心再看她這樣的一張臉,楚清霽心頭一陣厭惡,隨即轉開了頭不再去看。
“蘭貴妃,你找兩個嬤嬤去看看。”祈天國主見此事已經吸引了眾人的吸引力,皺了一下眉便向著一邊的蘭貴妃說道。
“臣妾遵旨。”蘭貴妃隨即起身行禮,接著吩咐身邊女官去找可靠的嬤嬤。
很快兩個上了些年紀的嬤嬤奉命到了大殿,蘭貴妃在吩咐完二人後,又因為楚清霽剛剛強韌的以謝清白之意,特意囑咐要小心查看,不可逾拘。
“楚四小姐,奴婢得罪了,借小姐衣袖一觀。”二人應了蘭貴妃的吩咐之後,上前衝著楚清霽行禮道。
瞟了一眼地上的楚清舒,楚清霽清楚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興奮,冷然一笑,楚清霽抬起了手袖。
兩個嬤嬤皆是宮中規矩的活字典,每一條每一項都記得清清楚楚,平時更是負責調教新入宮的宮女,因此派她們來檢驗楚清霽衣服上的紋飾在合適不過了。
楚清舒的心跳開始逐漸加速,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楚清霽被處死的場麵了。
而此時坐在座位上的寧沉燁卻暗中捏緊了手指,若不是因為知道她故意想要人來檢查,他定會上前殺了那些膽敢強迫她的人,竟然如此由著別人去檢查衣物,這簡直令他難以忍受。看著身為罪魁禍首的楚清舒不知死活的透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寧沉燁恨不得現在就擰斷她的脖子。
“啟稟皇上,楚四小姐衣角上的紋飾是用了著名的雲鳳繡的繡法,所繡的紋樣看似是鳳紋實則是流雲紋,隻是這種流雲紋似乎經過了修改看上去更加飄逸,但卻跟鳳紋相差甚遠。”許久之後,經過再三確認的兩個嬤嬤恭敬的行禮回答道。
此言一出,楚清舒登時呆若木雞,怎麼可能?她明明親自確認過就是鳳紋的,為什麼會變成流雲繡呢?
楚丞相舒了一口氣,這時他若是在看不出來那便是白活了,隻是不知道舒兒為什麼要如此對待霽兒,那是可是她的妹妹呀。
“二姐姐好像很失望。”楚清霽看著楚清舒冷然嘲諷道。
“四妹妹……”楚清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眾目睽睽之下,被證實了的事,她若是在提出異議,就顯得太過反常,不知禮數了,畢竟那是蘭貴妃找來的嬤嬤親自確認過的。
“原來是姐姐看錯了,隻因那流雲紋跟鳳紋太過相似,姐姐一時沒有看清楚。”楚清舒一咬牙,衝著楚清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隻因一時沒有看清楚,妹妹變成了二姐姐口中的大不敬之人,更兼之對二姐姐惡意誣陷之人,妹妹也不知哪裏得罪了二姐姐,竟讓二姐姐如此不顧及姊妹之情,將這大不敬的罪名強按在妹妹頭上。”楚清霽低頭看著楚清舒,似笑非笑道,言語中說的都是楚清舒剛剛說過的話。
“楚二小姐是在故意消遣朕嗎?”不等楚清舒再做辯解,高位之上的祈天國主冷笑道。
“皇上息怒,臣女一時失察請皇上降罪。”楚清舒一驚,更是被祈天國主陰寒的眸光嚇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想到剛剛祈天國主雷霆之怒之時那股森然的戾氣,楚清舒頓時感到如同置身寒冰,每一滴血液都快要被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