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所不知,楚相府的小姐們剛到,奴才剛剛已經安排她們入席了。聽說是因為楚相府的嫡小姐四小姐突然身子不適,才誤了時辰,不過如今也算是剛巧趕上,還不算晚。”小辛子喘著氣答道。
“那就好,下去吧。”趙公公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盛宴之上,各大官員身邊皆是家眷環繞,而楚相身邊空無一人那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也趕緊回去吧,咱家要去皇上身邊侍候了。”轉身看到一邊的宮女,趙公公也沒有心思追問,看到有別的小太監正在示意,便隨口丟下一句話後匆匆離去。
“皇上駕到——”趙公公整理了衣冠,挺直了背站在台階處高聲叫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高呼,五國來使也紛紛起身行禮。
正至壯年的祈天國主,一身明黃,五爪金龍盤踞在胸口,為帝多年的帝王之氣,隨著步伐傾瀉而出,昂首自殿後走出向著殿中的主位走去。
“眾愛卿平身,諸位使者免禮。”拾級而上,祈天國主坐在了純金雕鑄的華貴龍椅上,接著抬手說道。
“謝陛下。”眾人謝恩後起身。
“諸位請入席吧,五國使者不遠千裏來往祈天國參加淩雲盛會,朕心甚喜。為了表心意,朕今日特設宮筵宴請諸位使者,請諸位使者盡情享用。”祈天國主眉目含笑,眸光卻深沉得使人看不出心中所想。說完之後便示意一邊的趙公公,“開宴吧。”
“皇上有旨,開宴——”趙公公隨即行禮,接著回身再次高聲叫道。
“謝陛下。”眾人齊呼。
隨著趙公公的示意,歌姬舞女,魚貫而入,絲竹之音也隨之響起,一時之間,座無虛席的宮殿內,玉盤珍饈,觥籌交錯。
洛翊歌坐在浣月國的位置上,依舊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眸光隱隱掃向某個方向,無意散發出的絲絲寒意,使得他四麵之內自成方圓,除了貼身侍衛修冥在一旁侍奉之外,無人敢上前與之交談,包括一同前來的浣月使者。
在他們眼裏,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才華橫溢,天縱英才,天人之姿,他們除了俯首稱臣之外,沒有絲毫不滿的資格。
與之相反的是蘇君墨,一襲藍衣清華,其身邊聚集了各國各府的官員使臣,麵對眾人阿諛奉承,蘇君墨始終保持著若有若無的淺笑,深邃的眼眸似乎閃著不知名的流光,使人看一眼便禁不住沉醉其中。
蘇君墨一向愛民親民,性情溫潤,又使人如沐春風,自然也是眾人最願意親近的。
寧沉燁則換上了一襲久違的玄衣,麵色微沉,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隻精巧的白玉杯,薄唇輕抿,睫羽斂起,遮住了墨玉一般的眼眸,整個人顯得有些沉暗。對於眾人的搭話示好也是置若罔聞,不多時,知道寧沉燁一向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眾人也漸漸不再向寧沉燁身邊聚集,寧沉燁也同洛翊歌一樣,鮮少人有人問津了。
但是偶爾抬頭與蘇君墨和洛翊歌的眸光相觸,卻依舊仿佛能因此在眼底深處炸出絲絲火花。寧沉燁握著白玉杯的手指骨節處有些泛白,不足一個時辰的調息,對他此時的身體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深吸了一口氣,寧沉燁眸光悄然轉向了某個方向。
北覺泱鷹眸陰翳使人心生寒意,膽寒心驚。盡管他始終勾著唇角,看似溫和,但卻並沒有多少人膽敢上前與之攀談。
而此時,北覺泱對於眾人的疏離,並不放在心上,臉上掛著一絲隱隱透著興奮和興味的笑容,環視著大殿,但卻在某個地方暗自停留。
今日宮筵,身為赤丹國代表的赤岩王子也坐在了赤丹國的席位上,這兩日發生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看向某個方向,赤岩的眸光之中帶著幾分擔憂。
“祈天皇帝陛下,”過了一會,北覺泱鷹眸之中暗光一閃,接著放下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長的開口道,“您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北覺泱的位置本就靠前,再加上融合了內力的聲音,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朝陽殿。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忍不住一愣,也因此使得原本喧嘩的朝陽殿頓時鴉雀無聲。
“哦?昭淵太子此話怎講?”祈天國主溫和的笑道,隻是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淩雲盛會為五國盛會,按照規矩每屆盛會過半之時,舉辦淩雲盛會的國家之主都要解開當時淩雲盛會之上最大的謎題。”略一停頓,北覺泱環視了一眼整個大殿,接著又說道,“這謎題是什麼,想必諸位也知道,就不用本宮言明了吧?”
北覺泱話音沒落,殿中眾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其實眾人心中早已開始期盼,因為所謂最大的謎題就是——淩雲盛會最後的彩頭。
曆屆淩雲盛會之上拿出的最後彩頭都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例如上一屆浣月國拿出的雪魄晶也是難得一遇的稀有之物,據說若是放在屍身之內便可是屍身千年不腐,這對帝王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誘惑。若能世世代代端坐於廟宇之上,該是何等的莊嚴尊貴?也因此上一屆的淩雲盛會吸引了朝堂和江湖多方勢力的競相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