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你了。孩子很健康,是個男孩,看來你不負那個人所托。”
燭光搖曳,昏暗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大汗淋漓幾近虛脫的女人躺在軟榻上,而軟榻旁一個嬤嬤說完剛才的話,拿出自己的絲帕替躺在軟榻上的女人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軟榻上的女人費力的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別這麼說,她待我恩重如山,如今,我也隻是盡微薄之力罷了。”
女人說著,偏轉過頭,想要去看看穩婆抱在手裏的孩子,無奈孩子被裹了嚴實,絲毫看不見。
嬤嬤矜持莊重地點點頭道:“也算是那個人沒有白疼你一場,你放心,你的情誼,我一定謹記,且如實向她稟告,孩子,我就帶走了。”
“……我……我可以看看孩子嗎?”
女人說著,眼神卻不曾從穩婆手裏的孩子身上挪過,一雙眸子泛著淚光,此時此刻,她隻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嗯?”嬤嬤橫眉厲色,“你要謹記自己的本份,要知道,這個孩子以後是享福的命,不能憑白讓你拖了後腿。知道嗎!”
說完又頓了下,緩了緩口氣,慈聲勸說,“先不急,來,把這碗湯藥喝了吧,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補藥,喝了就有力氣了。”
嬤嬤的老臉依舊微微笑著,和善的目光,容不得這個女人拒絕,女人點點頭,這才在嬤嬤的幫助下靠在了軟塌邊上,緊接著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嬤嬤臉上的笑容更加輕鬆燦爛了,將碗收了起來,這才又徐徐道:
“孩子你就不必看了吧,免得你九泉之下心有掛記。”
“嬤嬤?”
女人微微一愣,隨即一股灼痛感從腹部傳來,她似乎知道了什麼,可是已經晚了。
“此事事關重大,你也知道,那位乃是朝廷重臣,手握重兵,此時此刻你雖是誕下孩兒,可是血脈傳承,容不得半絲玷汙。於你,死卻是最好的辦法了。”
女人知道了,殺人滅口,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她不甘心!不甘心!
為什麼她已經如此認命聽話,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她的孩子啊,她還沒有看上一眼。
嬤嬤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女人,女人還是不願咽氣,死死的瞪著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孩子。
嬤嬤倒是不忍心再看這一雙眼,揚了揚下巴示意穩婆,穩婆這才將手裏的孩兒遞給了嬤嬤,抓起被褥狠狠地蓋在了女人的臉上。
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麼去了。
她隻覺得呼吸急促,胸口悶得慌。
隻是疼比不上心裏的疼。
腦海中頻頻出現的是過往之事……
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她以為這是報恩,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對的,原來……嗬,隻是一場陰謀罷了!
直到榻上的人一動不動,穩婆這才鬆了手,掀開被子,隻見那血紅的眼睛還盯著門口的方向,好像在質問“那個人”,嬤嬤也隻是出了一身冷汗。
穩婆慌忙用手合下了眼皮,戰戰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