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瘋了呢!”夏夫人大聲笑道,目光變得詭異起來,“我沒有瘋,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清醒過!我要去找我的女兒,我要找我的女兒去……”
她不再理會夏迎春,跌跌撞撞地衝出門去,試圖去尋找鍾無豔。而此時,鍾無豔和秋月,早已經搬離了那座小山,人去樓空。
“女兒呢?女兒呢?”夏夫人衝上大街,見到人就拉著許多詢問,“你見過我的女兒嗎?她這麼高,很漂亮的……”
她一邊比劃著,一邊詢問。
人們隻是紛紛搖頭,唯恐避之不急。對於一個精神有些異常的女人,人們還是選擇了躲避。
日複一日,夏夫人依舊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人海茫茫,她又能到哪裏尋找到她的女兒呢?而夏迎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也頗為驚愕。她不禁暗暗擔心,擔心夏夫人將當年是夏離春救田辟疆之事說出來。可是老管家一直陪在夏夫人左右,夏迎春根本就無從下手。
“女兒,女兒……”夏夫人一臉茫然,稀裏糊塗間,又來到了夏府。
夏府大門緊閉,雖然經過占亂,可是門上的封條依舊觸目驚心的貼在那裏。
“女兒會不會回家了呢?”夏夫人的嘴角,泛起一縷淡淡的笑容,目光有些迷離。
她連忙上前,試圖將那封條撕下,可是卻被兩個侍衛給擒住了。
“大膽刁婦,居然敢撕封條!”那兩個侍衛直接架起夏夫人,往外推去。
“這是我家,我不是刁婦,我要找我的女兒……”夏夫人的神誌有些不清,她一邊掙紮著,一邊大聲吼道,“我是來找我女兒的……”
這兩個侍衛,根本就不認識夏夫人,隻不過把她當成了普通的瘋婆子罷了。
“兩位官爺手下留情!”老管家終於追了過來,扶著夏夫人,對兩個侍衛陪著笑說,“我家夫人受了點刺激,腦子有點問題,所以兩位官爺別見怪!”
那兩個侍衛聽了,冷笑道:“一看就知道是個瘋婆子!既然瘋成了這樣,就應該把她關在家裏,免得出來搗亂。大王剛從行宮回來,街上巡邏的特別嚴呢。幸虧今天遇到的是我們兄弟倆,否則的話,你家夫人早就被一刀給砍了呢。”
聽了這話,老管家才知道,原來田辟疆已經從行宮回到了京城。不過,他回不回來,和他一個老管家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隻要照顧好夏夫人便是了。
“多謝二位官爺!”老管家陪著笑,低聲下氣地說。
兩個侍衛聽了,這才離開。
“夫人,走,我們回家去!”老管家扶著夏夫人,安慰道,“小姐在家裏呢,快回去吧!”
那個家,隻不過是建在夏家祖墳附近的茅草屋罷了。那裏,也的確有著一位小姐,隻不過卻是二夫人所生的。
“真的?”夏夫人一臉驚喜,“離春果真在家等著我?”
老管家聽了,點點頭。如果不這樣說的話,夏夫人恐怕是不會回去的。她的病越來越重了,裏麵清醒,時而糊塗,每天醒來,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尋找鍾無豔。
夏迎春緩緩走出那破舊的茅草屋,溫暖的陽光輕輕地灑在她的身上,似乎為她鍍了一層金邊。
這裏,極為荒涼,除了那連天地墳墓,唯有那萋萋芳草了。
她不喜歡這裏,她可是千金之軀,又怎麼能住在這種鬼地方呢?
“我居然是那個賤人生的?”夏迎春的黛眉不禁微微皺了起來,想著夏夫人的話,“不可能!我身份尊貴,我的外公可是丞相,我怎麼會是那麼一個地位卑賤的女人生的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女人一定是瘋了,才會有此胡言亂語的。不行,我絕對不能再讓那個女人胡說八道了,不能!”
而此時,鍾無豔和秋月正躲在夏家老宅,過著神仙般悠閑自在的日子。沒有人會想到,她居然會住進這裏,住進一所早已經被封的大宅子裏。
“在這裏好無聊啊!”秋月抬起頭來,看著天上那點點星星,不禁微微撅起了紅唇。
沒有孫臏的日子,她總是無聊的。孫臏和田忌最近打了勝仗,齊國也漸漸恢複了原氣。秋月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夠再見到他呢?他整天行軍打仗,他的身體吃得消嗎?
“無聊?”鍾無豔看著若有所思的秋月,笑道,“我怎麼覺得,我的小秋月好像春心大動了呢?如果跟著我無聊的話,我就早點將你給嫁出去!”
一聽這話,秋月頓時漲紅了臉。
“沒正經!”她紅著臉,扭過頭去,“小姐隻會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呢?”鍾無豔的手輕輕地放到了秋月的肩上,若有所思地說,“其實能找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那才是最大的幸福。你不像我,你有選擇的權利。而我的命運,隻能交給老天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