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一點夏迎春並沒有說錯,那就是夏太師一手將田辟疆推上了大王的寶座。為了讓他得到這個位子,夏太師除掉了先王的好幾位王子。如果不是夏太師替他掃清了登基所有的障礙的話,那麼今天坐在大王寶座上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隻不過,田辟疆從未因此而感激過夏太師,因為自己隻不過是充當了他的傀儡罷了。所以,他無需任何感激。
“那麼照你的意思,孤應該發配到哪裏去呢?”田辟疆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說。
“愛發配到哪裏就發配到哪裏去!”夏迎春還沒回過神來,瘋狂地吼道,“反正隻要本宮看不到他就行了!”
此時她的心中,對田辟疆充滿了強烈的怨恨。她恨他,恨他是那麼的絕情!自己的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覺,可他還整日在那鳳羽宮和那個女人混在一起。
“果真如此?”田辟疆聽了,鼻翼微微動了動,嘴角泛起了一縷冰冷的笑容,“把孤發配到邊疆,從此這大齊江山可就是你們父女的天下了?”
他一把撩開那大紅的珊瑚珠簾,緩緩走了進去。
寢室內,更是亂成一團。大紅的被衾被胡亂扔在了地上,胭脂水粉也散落了一地,牆上的畫也歪在那裏,案上的那架照紗屏也被扔在地上,那可是她剛從鳳羽宮搶回來的戰利品。
“大王!”夏迎春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尷尬起來,不過,她隨即一昂頭,不悅地說,“大王還來這裏幹什麼?臣妾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手也不能動了,何必再來水月宮呢?以後,大王還是住在鳳羽宮算了,不必再來這裏了。”
她覺得,不管自己說了什麼,他都不會往心裏去的。
“你的手果真不能動了?”田辟疆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冷笑道,“看看這一地東西,這像是個手不能動的人砸的嗎?”
夏迎春聽了,看著那一地東西,生氣地轉過身去,並不再說話。
田辟疆緩緩走上前,迷人的眸子裏,散發著駭人的寒光。
“孤問你,南郭雄是怎麼一回事?”他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勉強問,“當初你為什麼要讓他當樂師?”
他勉強沒有發作,他不想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大吼大叫。他希望,這一切隻不過是個誤會,他的夏迎春,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在這個世界上,田辟疆大概隻會對夏迎春有著如此耐心了,就算換成了鍾無豔,他也定然會火冒三丈,大發雷霆的。
“南郭雄?”一聽這個名字,夏迎春臉色陡然一變,吱吱唔唔地說,“他隻不過是臣妾的遠房表哥,說自己會吹竽,想做樂師,所以本宮就賣了他個順水人情,反正宮裏也需要樂師的。”
她有些心虛,可是由於她背對著田辟疆,所以他並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那麼你可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吹竽呢?”田辟疆的目光無比淩厲,他雙拳緊握,恨不能一拳砸到那具漂亮的身體上,一泄自己心頭之恨。
“這……”夏迎春聽了,連忙搖頭,“不可能,他怎麼能不會吹竽呢?再說了,即使他果真不會吹竽,臣妾又怎麼能知道呢?三百人一起吹,一個半個不吹的,臣妾哪裏能夠發現呢?”